孟津稚跟著薑徊進入辦公室。
男人開了一上午的會,眉頭微皺,他沒有回頭,叮囑孟津稚順手把門帶上,便坐到用來待客的黑皮沙發上,目光望向麵前的孟津稚。
“怎麼了?”
孟津稚“很好,同事們都很友善。”
男人稍稍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冷淡,“吃東西吧。”
應話早就把兩人份的中餐擺在茶幾上,因為薑徊晚回來一步,所以現在看著飯菜都有點冷了,不過好在沒有冷得太過分,孟津稚坐在薑徊對麵,把溫熱的湯倒進飯裡,適時攪拌了一下。
她低著頭,夾菜的動作也很規矩,兩邊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像是個小鬆鼠。
薑徊望著她,把飯吃完,將碗擱在一邊,靜靜看著孟津稚吃。
孟津稚被看得不自在,加快吃完的速度。
薑徊問“你今天見到黎遠了嗎?”
孟津稚“沒有,我打車過來的。”
薑徊淡淡說“你應該清楚,如果我真的要查,沒有什麼我查不到的。”
“我知道——”孟津稚聲音同樣冷淡,“你不僅會查,還會把我關起來。”
她這話有點陰陽怪氣的意味。
薑徊蹙眉看向孟津稚。
孟津稚看著茶幾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眼睛垂落,她輕聲“我已經吃完了,就先出去工作了,薑總。”
早在醫院見到黎遠的當天夜裡,兩人其實爆發了一場極大的衝突。
薑徊不同意孟津稚再出門,也不同意她再接觸黎遠。
但,孟津稚反抗得比他更激烈,直接拿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薑徊著目孟津稚離開。
出門前,孟津稚站在門口,回頭看向薑徊,語氣平淡“對了,薑總你今下午還有一個三點到五點的會,等到夜裡有個聚餐,在世源飯店,我已經安排好司機了。”
薑徊“你陪我過去。”
孟津稚皺了皺眉,要拒絕。
薑徊“你是我的生活助理。”
孟津稚猛然被他提起自己的身份,縱然不情願,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夜裡的應酬,薑徊沒讓孟津稚下車,他叫她過來,不過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讓她沒法擺脫他的掌控。
孟津稚看著燈光四溢的天,眼底有了一點暗晦。
額頭靠著窗口,她唇角抿緊。
整個車廂內寂靜無聲。
站在門外的司機看見孟津稚愈發不虞的臉色,低下頭默默給薑徊打小報告。
薑徊沒回。
一直等到七八點,孟津稚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她看過去,是薑徊發來的消息。
讓她下車。
孟津稚看向門口,長身玉立的男人從飯店裡麵出來,他身後跟著幾個老總,滿臉熱切,在攛掇薑徊繼續去下一場活動。
酒桌上就是這樣的,吃過飯之後還清醒,就會有第二場、第三場活動。
薑徊麵不改色,“我的妻子跟我來了,今天就先不過去了。”
“妻子?”其中一個老總問。
薑徊視線看向遠處走過來的人影,還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