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叫我小嫂子!”
溫婉咬牙切齒的強調。
沈禦勾了勾嘴角,婦唱夫隨的衝洞外的下屬吩咐,“聽見了嗎?以後不準叫小嫂子。”
不等人回答,他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直接叫嫂子,加個小字,是看不起誰?”
溫婉“……”
洞外的青年們整齊劃一的朗聲低吼,“是!”
胳膊擰不過大腿,話語權總是掌握在人多的一方。
溫婉拗不過他們,隻能忍著一口氣由隨他們亂叫。
“一群兵油子!”
溫婉小聲嘀咕著,心裡雖然不滿,但也抓住了他們扔下來的繩子。
順著繩子爬出洞外,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了。
隻是,當兵油子們將沈禦從洞口拉出來,溫婉看清他腿上的傷後,她剛放下去的心,又不自覺的提了起來。
沈禦的大腿上一道比巴掌還長的傷口猙獰的翻開皮肉,這種程度的傷,他還一聲不吭,甚至還有心情和她談笑風生。
是個狠人!
他的唇上已經幾乎沒有血色,一副看上去隨時都會嘎掉的樣子。
溫婉很難想象,這樣的重傷,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手腳麻利的青年,解下腰帶替沈禦包紮傷口,“得立刻送下山醫治。”
找到沈禦,眾人似乎又找回了往日的沉著冷靜,他們不敢耽擱絲毫,分工明確,有人負責善後,有人負責護送沈禦和溫婉下山。
最近的一座小鎮裡,一間客棧被這群兵油子包下來。
沈禦在半道上就暈了過去,如今大夫正在他房裡治療。
溫婉站在床邊上,見大夫剪開他的褲子,用浸過酒的棉線替他縫合傷口,一名小童拿著白布擦拭著流出的鮮血。
清洗白布後將盆子裡的水都染成了紅色,水換了一盆又一盆。
這樣的傷,即便是醫療技術先進的現代社會,尚且不容易處理,更何況是落後的古代。
“傷口是處理了,藥也灌進去了,能不能活過來,就得看他自己了。”
大夫清理完傷口,一邊洗手一邊交代。
他又看向周圍的人,問“我看傷者還年輕,可成家了?”
一眾青年幾乎都看向溫婉的方向,似乎都在猶豫,沒敢隨便吭聲。
“看我乾嘛,我又不是他真的媳婦兒。”溫婉小聲嘀咕著。
大夫沒聽清她說什麼,眾人看她,就以為她是傷者的家屬。
大夫“夫人,你跟我出來一趟,我有話要說。”
溫婉猶豫了一下,“哦。”
大夫領著她推到門外,才捋著胡子說起病情。
“你相公的傷,你剛才看見了吧。”
溫婉點頭,“嗯。”
大夫“他的傷靠近腿根處,可能傷及了一些……”
大夫考慮著說辭,似乎對一個婦道人家,有些難以啟齒。
思考一陣,大夫才委婉的說“隻是有可能,並不絕對。所以,以後他的子嗣可能會艱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