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拔步床,精致的紅木桌椅,牆上掛著的名家古畫,還有架子上擺放著的頂級瓷器。
這間屋子裡的東西,每一件都是把她賣了都買不起的東西。
一個小校尉,居然有這麼多好東西,要麼貪墨成性,要麼就是家裡有礦。
以溫婉對他的了解,貪墨不至於,那就是他家裡有礦。
“有錢人啊。”
溫婉忍不住感慨,“這要是我的房間,就好了。”
沈禦見她這副模樣,一陣失笑搖頭,“行了,你起來了就回去吧,折騰了我一晚上也夠了。”
溫婉瞪大了眼睛,隨即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不會借著酒膽,真的對他做了什麼吧?
雖然她是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但酒色上頭的時候,她還真對自己的自控力沒有信心。
“我折騰你?”她膽戰心驚的問“我怎麼折騰你了?”
沈禦指了指旁邊換下的衣服,“你又吐又鬨,弄臟了我好幾身衣服。”
溫婉鬆了一口,還好。
“衣裳而已,小事,回頭我送你幾件。”
沈禦挑眉,“你做的?”
“呃……”溫婉乾笑了笑,“雖然我女紅不行,你要是敢穿,我也不是做不出來。”
沈禦沉默片刻,“戰場上殺敵老子都不怕,會怕穿你一件衣服?你做來我瞧瞧。”
溫婉掀開被子起身,“那你等著,到時候我做出來,誰不穿,誰是孫子。”
沈禦點點頭。
溫婉邁步往外走,酒醉還未完全散去,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好幾次都險些栽跟頭。
沈禦看了,無奈搖頭,隻能吩咐小廝熬了醒酒湯,一會兒送到隔壁院子去。
幸好兩個院子之間隻有幾步路,溫婉打著哈欠回到院子,先去看了看溫恩。
這小子的酒量真是差到爆,一杯酒而已,居然現在都醉得爬不起來。
她隔著窗子瞧了一眼,見他安睡就沒再打攪他,隻是琢磨著,這酒,以後是再不能讓他沾上一滴。
這幾日忙著搬家,倒是忘記嵌合玉還放在首飾鋪裡的事。
溫婉想起這件事來,已經是兩天以後。
借著去買菜的借口,溫婉一個人單獨出了門。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早上開始,她的眼皮就一直跳,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到了街道轉角,突然就烏泱泱的衝出來一群人。
她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見遠處火光衝天,滾滾濃煙升入空中,陣勢好大,端的是嚇人。
“走水啦!”
“快來人救火啊!”
伴隨著人員的出逃,遠處有很多人在慌張的驚叫。
這種慌亂的時候,溫婉是準備打道回府的,即便玉佩值錢,她也不想這個時候過去冒險。
“哎喲,可憐哦,好端端的一個首飾鋪子都燒光了,也不知道裡麵的人怎麼樣。”
“我看著懸,這火勢來得太急,如果鋪子裡有人,根本逃不出來吧。”
首飾鋪?
溫婉腳步停下,轉身逆著人流往街道裡擠。
街坊鄰居們端著盆,提著桶,不斷的往著火的鋪子澆水。
可木頭房子,一旦燃起來,哪裡是用這點兒水就能澆滅的?
溫婉站在人群裡,完全靠近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火越燒越大。
現在,她倒是不在意一塊玉佩了,隻希望做首飾的老師傅們能安然無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