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讓沈禦生出這樣心痛的情緒。
他緩步上前,溫柔的將溫婉納入懷中。
溫婉渾身都在發顫,似是被嚇得不輕。
平時跟個炸毛的小貓一般,現在卻像被扒光了長毛,一點兒囂張的本錢都沒有。
她趴在他胸膛上,感覺著他滾燙堅硬的胸膛,可心裡的恐懼依舊無法消散。
都說恐懼也是一種催情的毒藥,這話果然不假。
靈魂空洞得厲害,她像是急需一種真實的東西來填滿。
她的手順著他的胸膛往上,撫上他的臉頰,然後捧著他的臉,吻上了他的唇。
一個帶著欲望和釋放的吻。
被彼此的恐懼灌溉後,肆意瘋長。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屋內的世界卻寂靜無聲,隻有無限的喘息,一點一點的讓靈魂戰栗迷失。
溫婉睡著以後,沈禦替她掖好被角。
阿貴燒好洗澡水,“沈舟那邊沒事兒,人已經醒了,就是年紀小,被這麼一嚇,精神有些萎靡。”
沈禦在屏風後沐浴,聞言,許久才說話。
“明天找大夫給他開幾付安神的方子。”
阿貴應下便退出房門外。
一盞茶的功夫後,沈禦洗漱完,再出來的時候,穿的是一身夜行衣。
阿貴見狀,麵帶疑惑,“將軍還要出去?”
“嗯。”沈禦沒說去哪裡,隻吩咐道“今日金木在營地執勤,你去要幾個人過來,這幾日把院子守好。”
“是。”阿貴沒敢問他要去哪裡。
其實,不用問,阿貴也能猜得到。
阿貴“將軍,要不讓金木統領帶人過來,咱們一起去。”
沈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可。邊城守軍過來處理,性質就不一樣了。”
這些大事,阿貴不是很懂,他隻知道,將軍既然這麼說,那就有他的道理。
雨已經停了,夜還很長。
一群兵油子在窯子裡喝得東倒西歪,好幾個窯姐兒被熏得快要吐了,也半句不敢多言。
坐在上首的絡腮胡子滿臉通紅,打了個酒嗝之後一巴掌甩在懷裡的窯姐兒臉上。
“爺,奴家伺候得不好嗎,你打奴家做什?”
魏長嘉反手又是一個巴掌,“老子想打你就打,什麼東西,也敢跟老子唱反調。”
窯姐兒於是不敢再多說,心裡已經清楚,這位官爺不知是哪裡受了閒氣,現在把氣撒在她身上罷了。
“統領,不過是個窮鄉僻壤的女人而已,您怎麼事到臨頭還心軟了?”
“難不成真瞧上了,想讓她心甘情願跟您?”
幾個軍士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嘴邊的肥肉怎麼沒吃到。
“老子會心軟?”魏長嘉灌了一口酒,“你看老子像心軟的人?”
“不是心軟,那是為何?”
魏長嘉啐了一口唾沫,“老子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這一路來邊城,儘顧著趕路,都素了大半個月,今日剛到就瞧上個入眼的,還以為能開葷,誰知道他媽的踢到塊鐵板!”
越說越氣,他一腳將窯姐兒踹翻,上去就揍了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