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灑,天地間一片瑰麗的顏色。
兩百輕騎背對著陽光的方向眺望遠處的山穀,中間一個嬌小的人兒裹著厚重的披風,眸光裡卻泛著寒意。
微風吹動了她耳邊的碎發,她輕輕撩起彆在耳後。
“出發吧。”
她聲音不大,可隨著她話音落下,節奏分明的馬蹄聲便由近向遠推開而去。
溫婉騎馬遠遠的跟在大部隊的後方,阿貴警惕的守在她的身旁。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兩百輕騎分成多個隊伍,分彆繞著那山穀奔騰,為首之人手舉狼煙吸引敵人的視線。
他們並不正麵和漠北人對戰。
漠北人擅長遊擊戰,可遊擊戰並非隻有他漠北人能用。
一彼之道還施彼身,未嘗不是一個破敵良策。
道理雖簡單,可真正能活學活用的人,又能有幾個?
山頂的製高點果然有漠北人把守,看見狼煙,漠北人便帶著人馬衝殺下來。
輕騎隊伍引著漠北人在方圓百裡內繞圈。
其中一隊護著溫婉和高翎找出漠北人之間的漏洞,趁機衝入山穀中。
這個山穀範圍極大,進入之後彆有洞天,宛若一個世外之地,山丘、河穀、湖畔、樹林,應有儘有。
溫婉眉頭一皺,“難怪大將軍雖然被漠北人圍困在山穀,但卻一直立於不敗之地,原來這山穀地理環境居然是這樣。”
高翎應了一聲,也禁不住感歎。
“山穀口地勢狹窄,又有一條河,簡直是天然的防守要地,隻要守住了穀口,外麵的人就很難衝進來。不過同樣的,裡麵的人要想出去,也很難。”
僵持的局麵,唯有外援裡外夾擊才有突圍的可能。
兩人停在河對麵,不敢再隨意往前。
借著陽光,能隱約看見河水之間冒出水麵的銳利刀尖。
溫婉沉聲,“他們在這裡埋了暗刀。你們帶了邊城守軍的鳴鏑嗎?”
高翎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鳴鏑,對著天空射了出去。
鳴鏑發出嗡鳴的聲響,在山穀裡形成回音,反複蕩漾。
“咦?”高翎皺眉,“按照規矩,如果沈將軍的人在對麵,應該會給以回應的,可這麼久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神色一凝,“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溫婉沒吭聲,再將四周山形地勢看了一圈,隨即她臉色就沉到穀底。
“看來你們這沈大將軍,當真是個不要命的。”
高翎不解,“什麼意思?”
溫婉抬手一指遠處的山崖,“你看那兒。”
陽光照耀下,絕壁反射著光芒,呈現出土黃的顏色。
仔細看的話,能看見峭壁上有幾個正在移動的小黑點,而小黑點的正上方有一個兩人高的,黑漆漆的山洞。
高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立刻嘴角一扯。
“什麼人敢徒手往絕壁上爬?不要命了?”
溫婉睨了他一眼,“你覺得,除了你們的沈大將軍,還會有誰膽子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