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說了,當著阿拉斯托的麵思考讓你感覺怪怪的。
此時此刻,東方罪人正站在房間的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瞅哪兒都好奇的阿拉斯托在自己房間裡四下打量。
在進入你房間後,阿拉斯托倒是沒急著問你到底有什麼事。
你的房間在酒店裡比較特彆,因為隻有在受到邀請後你的房間才能進。而目前能夠進入你房間的,就隻有女孩兒們和安吉爾。
阿拉斯托其實也不是什麼會對異性房間感興趣的類型,但如果那個“異性”是你,事情可能就不大一樣了。
頭一次進你房間的男魔目光掃過你房間的種種,臉上的興趣溢於言表。
因為地獄的光存在意義並不大,所以你總是習慣拉上窗簾,然後讓你房間裡的其它東西負責照明。
比如你的“床”。
由於自身的特殊性,你房間裡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你的床——“瓊枝玉樹”
你的角和尾巴導致你很難在正常的寢具上入眠,所以立在你房間正中間的……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那是一棵散發著幽幽白光的、仿佛在呼吸的巨樹。
你會在那棵樹粗壯的樹乾中央就寢,而你的尾巴和角在這棵樹上自有歸宿。
除此之外,巨樹周身還圍繞著一個半徑為兩米的水池,你會在睡眠的時候將尾巴垂進水裡,以免你早上醒來的時候變成乾癟的帶魚乾。
立於水池中央的雪白巨樹如若玉石。
它枝乾粗壯,枝繁葉茂。
在你和阿拉斯托進入房間後,巨樹好像歡迎般在原地輕輕顫動著。
鬱鬱蔥蔥的樹葉相互摩挲著發出“沙沙”細響,幾片葉子伴隨著巨樹的動作悠悠落下,而後在水麵激起兩圈淡淡的漣漪。
“哼……你房間裡有意思的景象倒是很多嘛,親愛的。”
神態慵懶的廣播惡魔對你的房間作出了簡潔明了的評價。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你房間裡嵌在牆裡的書架和數量驚人書,角落裡被圈起來的、長著綠油油蔬菜的小小園地,你用來寫東西的桌台——和你擺放在上麵的,一看就知道昂貴異常的老式收音機。
在看到你其實很寶貝的收音機後,你看到阿拉斯托臉上露出了很明顯的驚訝。
他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你的房間裡看見收音機。
“彆這麼驚訝,廣播惡魔先生。除了收音機我還有黑膠唱片機,打字機,落地式磁帶放映機這些東西呢。”
在看見對方的表情過後,將雙手背在身後的你神色淡淡的看向站在水池邊的阿拉斯托。
實際上你連台燈用的都是老年代的祖母綠拉式台燈,你房間裡還有一麵牆貼的全是不同時代的剪報、筆記以及雜誌板塊。
如果不是因為你很喜歡舊時代的東西,你也做不到和嘴巴又損又毒的阿拉斯托那麼聊得來。
“啊……真是些令人懷念的名詞。”
聲音好像某種老式廣播的罪人領主看上去好像比你更適合這個房間,他伸手摘下一片發光的樹葉,而後用手以幾乎溫柔的姿態摸了摸你放在桌麵上的收音機。
“■■■小姐無人能出其右的審美甚至能令我產生回到了那個年代的錯覺——”
“那可真是一段美好卻短暫的歲月啊,你說是不是?”
麵對老紳士真情實感的遺憾,你不知該如何作答。你隻能站在原地看著他低垂著眼眸撫摸你木桌上的紋路。
阿拉斯托身上的紅總是帶著一種俏皮和不易接近的攻擊性。
但此刻,溫迪戈身上明亮到甚至帶著某種攻擊性的紅被你桌麵散發著暖意黃光的台燈柔和。
在他銳利的指尖輕輕蹭過那台收音機後。伴隨著一陣切頻的混亂聲響,一首歡快的爵士樂突然響了起來。
俏皮,優雅……
曖昧。
你知道那是廣播惡魔自己的力量,他用你的收音機放了一首自己喜歡的歌。
看著對方意味不明的行動,你站在原地下意識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
不同於整個地獄客棧,你的房間在經過你的打理後,總是蔓延著一股冷淡古舊的木質香氣。
塞滿幾乎被翻爛了書本的書架,一棵巨樹,一片水池,老物件。
不同的東西在你房間中也許本該層次分明,但在此刻,祂們卻互相擁吻著、在你的房間中孕育出了新的氣息。
“……多麼像藝術品的地方啊,我親愛的,就像這台做工精妙絕倫的根德5010。”
似乎並不在意你會回複什麼的阿拉斯托轉了一圈自己的手杖,而後愛不釋手的用指尖輕輕點了點收音機上的旋鈕。
他用從未如此像一位播音員的聲線,咬字清晰的喃喃自語起來。
“哦~我還記得那個年代,不論男女老少都會守在一台收音機前等待屬於自己的節目,肥皂劇,烹飪節目,音樂節目,兒童故事……還有最重要的,新聞!”
“新鮮的事總是能讓人充滿熱情!不是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可都是隻有一台收音機才能播放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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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個黃金年代無比懷念與向往的廣播惡魔用仿佛朗誦某種史詩地語調這麼道。
伴隨著爵士樂的曲調逐漸急促,溫迪戈化作影子飛快地來到你身邊,而後用一隻手把住了你的肩膀。
“我甚至現在還記得錄音棚裡的氣味,記得帶著耳麥向那些求知若渴的靈魂們報道當天發生的有趣悲劇……啊!不得不說,我現在甚至會想念現場的工作人員朝我大吼大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