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是你的錯。
你不該對地獄裡任何賣棍狀物品的魔抱有幻想。
捏著兩根芝士熱狗腸的你神情痛苦地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抖了抖耳朵。
你看見自己麵前雙手背在身後的溫迪戈並沒有展露太多其他情緒。
麵對小惡魔粗嘎的笑聲,他就隻是像過去每個發怒的瞬間般扭曲了自己的脖子。
血色的魔鬼陰森森的微笑著,就像一場聲勢浩大的噩夢從幻覺中爬了出來。
阿拉斯托的腦袋通過平移的方式,詭異地從你身側向外探著。
雖然地獄裡大多數生物都習慣了惡魔們不太正常的行動方式……
但從頭到尾都笑得十分詭異的廣播惡魔,依然會令大多數“生物”感到詭異和驚悚。
在阿拉斯托發怒時,你聽見了廣播電台深處傳出了人類扭曲的慘叫。
仿佛砂紙磨礪般的“沙沙”雜音聲響起的瞬間,兩道漆黑的觸手從阿拉斯托的身後鑽出。
“倏!”
破空的聲音從你耳邊響起,仿佛連空氣都長出了攻擊性的倒刺。
溫迪戈的攻擊毫無預兆,快的簡直令人咋舌。
你感覺自己的臉側似乎竄過了一陣強烈的氣流。
可你正對著的,卻是某位洋紳士不甚在乎的熟悉微笑。
短促的“吧唧”聲結束得很快。
你幾乎是立馬便意識到,剛剛那隻朝你們說葷話的小惡魔被自己麵前這位暴君殺死了。
……那家夥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罪人領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碾成了肉泥。
像是上一秒,一位優雅的紳士還在衝你禮貌地打招呼,下一秒,你的胸口便被銳器貫穿。
而魔鬼臉上的鮮血,卻隻是某種廉價卻華美的褒獎。
但是阿拉斯托並沒有讓自己身上沾到任何東西,哪怕他其實很喜歡血雨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那麼,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看上去完全不介意這段小插曲的男魔興致勃勃地挑起了話題。
殺死一隻野貓般的小惡魔對於眼前的罪人領主而言,就和碾死一隻蟲子一樣簡單。
……如果是剛下地獄時的你,看到這種情況,一定會嚇得當場哭出來吧?
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阿拉斯托的你忍不住轉過頭。
因為沒有人控製油溫的緣故,那個小推車一邊冒著熱氣,一邊向外炸著熱油。
你默默用隔空玄術關閉了那輛小推車的開關,然後才斜睨了一眼那團被碾得五臟六腑都被壓碎了的小惡魔。
在地獄裡,大多數生命都不值得同情,因為很多下場都是他們自找的。
不過,要不是阿拉斯托這番行為提醒了你……
你感覺自己幾乎快要忘了自己麵前的廣播惡魔,是會被罪人們貼“需要儘快遠離”警告的可怕暴君了。
看著那隻在地上惡劣地碾著肉泥的黑色觸手,龍女沉默了許久才轉回自己的腦袋。
和廣播惡魔充滿了嘲諷與表演性質的不慌不忙相比,東方罪人的動作總是溫暾而又冷淡的。
整片地獄裡,除了那家幾乎能稱得上愚蠢的客棧,似乎便再也沒有什麼事能夠引起她的重視了——
……哼。
廣播惡魔一邊有些無聊地這麼想著,一邊加重了自己碾碎那團血肉的動作。
……
不過,雖然沒有注意到對方愈發扭曲擴大的笑容……
但你發現了對方正如同遷怒般,發狠地蹂躪著那攤已經慘不忍睹的屍體。
……心理變態的家夥。
你癟著嘴。
“哦!看樣子我現在有胃口再多看你手裡的東西幾眼了?”
似乎總是喜歡在你開口前先表達自己意思的溫迪戈耷拉著眼皮,漫不經心得這麼道。
“可惜小惡魔的味道不怎麼好,希望這些愚蠢的小蟲子做出來的東西味道能比他們本身好。”
……
你心情複雜地看著阿拉斯托在自己領口上蹭了蹭指尖。
明明根本不是用手殺了魔,但老紳士依然用自己獨有的方式表達了輕蔑與不屑。
啊,就算死了,不論是物理還是心理,嘴巴都不會放過對麵——
還真是符合阿拉斯托的鞭屍方式呢。
已經拿著那兩根芝士熱狗腸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的你收回視線,忍不住在心裡這樣想。
好在某位尖酸刻薄又愛看樂子的魔聽不見你在心裡想什麼。
將那團血肉直接在地上塗平之後,他才滿意地收回了自己的觸手。
“哈!有些東西就算當地獄的地麵塗料,也隻會給彆人帶去困擾!”
惡劣的魔鬼毫不在意得這麼道,“如果有快要餓死的流浪漢跑到這裡舔食他屍體的肉醬,那麼也許他也不算白死~?”
“……”
雖然小惡魔衝阿拉斯托說葷話完全就是在某魔最討厭的事情上蹦迪,但阿拉斯托惡趣味爆棚的話還是讓你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你一直不喜歡貓這一生物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喜歡玩弄和作踐自己的獵物。
而阿拉斯托,卻剛好讓你想起了貓這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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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頑劣,一樣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