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沉嗤笑一聲,應了聲好,就朝門口走去。
陸衍沉個子高大,寬肩窄腰。
許留夏看著他的背影。
心裡想著的,卻是逐漸模糊的記憶中,少年人清瘦挺拔的身影。
剛剛毫無波瀾的心。
拔起尖銳的痛來。
“許留夏。”陸衍沉到了門口,忽然停下回頭,“我已經不再受製於老爺子,所以你不會有第二次機會。婚也是你自己要離的,以後後悔了,彆去找珍妮的麻煩,她已經被你害得夠慘了。”
一直以來,許留夏那樣熾烈的愛,陸衍沉怎麼會感受不到?
她那貧瘠的生命裡,除了舞蹈就隻有他。
所以,陸衍沉篤定,眼下許留夏的所作所為。
無非是因為許珍妮的出現,刺激到了她。
等她冷靜下來,一定會後悔。
開工沒有回頭箭,到那時,他絕沒有再要她的可能。
但……
許留夏對誰都溫和有禮貌。
除了珍妮。
從前他沒能保護好珍妮,讓她這幾年受儘了磨難。
所以,之後不管許留夏要怎麼鬨,他不想珍妮再因為自己,受到傷害和打擾。
“陸先生,相信我,你該提醒的是她。”許留夏平靜的打著手語,漂亮的眼眸好似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看起來依舊溫溫柔柔,“讓她彆來惹我。”
否則。
許珍妮隻會更慘、更不幸。
許留夏從來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當初她要陸衍沉,天王老子來了都擋不住她。
現在,她不想要他了,為他掉一滴眼淚都覺得浪費。
陸衍沉離開後。
她沒事兒人似的,收拾好被弄得亂七八糟的休息室。
又把扯壞的芭蕾舞裙,小心的收撿起來。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條舞裙。
就這麼犧牲在陸衍沉手裡了!!
舞裙造價昂貴,是許留夏一次國際大賽金獎的獎品,出自頂奢設計師之手。
要修複,得花大價錢。
這筆得加進離婚協議裡。
他得賠!
剛收拾好,門外傳來趙姐的聲音。
“小許?醒啦?”
劇團演出已經結束有一會兒了。
趙姐先前來了一趟。
見休息室裡沒開燈,以為許留夏還在休息,就去忙乎她的事兒去了。
許留夏點了香薰蠟燭。
屋裡已經沒了奇怪的氣息。
她上前打開門。
“都結束了?”她問。
“其他舞團的都走了,就剩下你的這支小分隊,大家都等著你一起慶功呢。”趙姐語氣溫柔,壓著心裡的那點傷感。
說是慶功。
其實是送彆。
“好,今晚大家放開了玩,我請。”許留夏笑著點頭。
正說著。
許留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有些意外。
有她號碼的人寥寥無幾,這些人都知道她不會說話,也不會給她打電話。
“座機?”趙姐嘟囔一聲。
眼疾手快的,在網上查了來電號碼。
“福安康養老中心?地址在隔壁市,養老中心這麼晚打你電話做什麼……”
沒等趙姐嘟囔完。
許留夏接聽了電話。
“是許留夏嗎?我這裡是福安康臨終關懷部的,這邊有位叫歐麗琴的病人,她情況不太好,也就這兩天的事兒了,你有時間儘快來一趟吧,她想見你。”
許留夏耳畔,好似驚雷炸響。
從京市大劇院到福安康養老中心,開車要三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