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我碰見一個老熟人——”
“誰?”
“彬子。”
“彬子?”聽得呆住,我輪著眼看著她,嘴裡囁嚅著說道,“他、他不是死了麼?”
誰都知道彬子死了,鐵杆長箭穿胸而過,一根長長的繩子套在他的脖子上,烏紫發黑的舌頭伸得老長,看著都嚇人。
可是張三妹說她在鬼門關見到了彬子。難道此前我們所見到的彬子,是假的?我們誰也不知道。不過我們都寧願相信彬子還活著,那怕他就算真的死了。
張三妹的話,讓我和虎子再一次懸起了心。如果彬子沒死,那我們此前看到那個彬子又是誰呢?他為什麼要變成一個邪惡之物現身呢?種種跡象表明,我們被套路了。至於這套路是誰下的,我們誰都不清楚。
就像我們在這裡陰差陽錯相遇,相遇前虎子給下了個陰差陽錯的詛咒,然後就是盤子率領備胎、張三妹、扁鳥、李千尋殺入這個洞廳之中,將威不可擬的劇毒八腳巨蛛殺得鬼哭狼嚎,四處亂躥,死傷遍地……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好像有個神秘的力量在主宰著。
至於這神秘的力量是哪裡來的,我們也不清楚。
我們隻清楚一件事——我們來自二十一世紀,而眼前這個水袖長裙的十七歲女子,卻來自漢武大帝的皇宮中……種種跡象表明,我們在一個錯亂的時空來到了另一個錯亂的時空。
如果我們把馨兒帶到二十一世紀去,她什麼也不做,就會成為一個家喻戶曉的明星,因為——她的身份太迷人了,漢武大帝的宮女。單是這一稱呼,也足以讓她成為萬眾矚目的新聞人物……
“他胸脯上插著一支鐵杆長箭,脖子套著一根繩子,舌頭伸在嘴外,烏黑發紫……”聽到張三妹絲毫不帶情感的敘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她所說的話,已經超過我所能想象的範圍。
彬子死了,他真會四處現身嗎?他又為什麼會在四處現身呢?他現身,是想告訴大家他死了,或是他死得冤?這些,都是謎,在看到真正的彬子之前,誰都不知道結論怎麼樣。
但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局。
一個牽著我們鼻子走的局。
“他告訴我,他胸脯上的箭,是韋奈射的……”
“韋奈射的?”要是彬子在我身邊,我非抽他一個大嘴巴不可,“他被射死的時候,韋奈壓根就沒穿越到這個空間中,他背上的弓箭,也是我們此前才得到的。這些事情說明,彬子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過去我們對他的理解,都隻是表麵,至於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他說,我們都死在這裡,這裡,就是最後埋葬我們的地方。”
“他真是這麼說的?”
“這是他的原話。”
“他去了哪裡?”
“他變成了鬼門關上的一株往生花。”
張三妹的話,讓我聽得背脊發毛頭發炸,同時還產生了一個怪怪的念頭——她是人麼?人說人話,可她說的話,聽起好像全是鬼話。
“那你——”
“本來我也要跟著他去的,可是他最終卻推了我一把,結果,我就回來了。”
“然後,你就碰到盤子備胎扁鳥李千尋……”
“可是,我沒有看到‘叫獸’,他好像失蹤了。”
“‘叫獸’失蹤了?”
提起“叫獸”,我這才想象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可是之前,他是和我們在一起……“不,‘叫獸’沒有失蹤,他在這個墓道前麵那個洞口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