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夢死,夢死醉生!
不知為何,不管是雲遊子道長,亦或是洛天歌,還是洛小北都三番兩次的提到了這個詞,似乎醉元琥於他們三人而言有著難以言喻的作用!
不過,青羅道人似乎是見怪不怪,聽到洛小北對於醉元琥的讚歎,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太過多說些什麼。
洛小北見得青羅道人沒有說話,也不以為意,隻是心境猶然尚在平息之中,當他不經意間望向慕長生之時,眼神之中更是閃過一絲難以言說的情感。
在滿飲那一杯醉元琥之後,洛小北仿若經曆了另外一番人生,雖然經曆的時間很是短暫,但卻很是驚豔,驚豔於世間,更是驚豔於自己。因為那另外一場人生之中,似乎自己便成為了劍仙一般的存在,隻是這種觀感也隻不過是一閃即逝罷了。最讓洛小北感到失神的其實不是這些,而是在那一場人生之中,從始至終就未曾有過慕長生的身影。溯其源頭,如果說這其中的轉折點是在於什麼時候的話,那大抵是在東安鎮他與慕長生第一次見麵之時。
不過,雖然那一場人生之中的經曆宛若走馬觀花一般,但是洛小北卻又感覺到很是真實。隻不過,洛小北環顧四周,看著眾人真實的麵孔,他不自覺地喟歎起來,可是這才是真實的啊!現如今的自己離大劍客都為之甚遠,又何德何能會成為劍仙般的存在?
洛小北深呼一口氣,決意將剛才那一番走馬觀花的另外一場人生深藏心中,不再告予任何人。當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洛小北忽然間發現心思更為澄澈通透,心中隱隱間更是覺得自己這個決定甚是正確。
而後,洛小北環顧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定在慕長生身邊,臉上浮出一絲疑惑“慕兄怎的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青羅道人摸了摸胡子,將要開口說話之時,卻不防竟是被天白搶了先,青羅道人見狀,也不斥責天白,隻是任由天白分說。
隻聽得天白說道“洛居士,適才觀主曾經說過,這醉元琥因人而異,或許是此時長生道兄正在經曆一場醉生夢死。不過洛居士放心,觀主這醉元琥效用奇佳,想必長生道兄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
就在天白話音剛落之時,忽然間一聲‘嚶嚀’之聲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卻見得竟是辛夷在此刻間醒了過來。
辛夷初醒之時似乎有些朦朧,分不清自己所處何方,一著不慎,竟是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去,還好的是天白眼疾手快,在辛夷差點掉下去之時,一把扶住了辛夷。
天白敲了敲辛夷的小腦殼,略帶著幾分埋怨的聲音說道“小辛夷,你可要小心一些呢!長生道兄好不容易才收了個弟子,剛才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萬一你摔出個三長兩短的,讓我們如何給長生道兄交代?”
或許是天白的埋怨喚醒了辛夷的記憶,隻是不到片刻間,辛夷的眼神變得明亮起來,隻見得辛夷掙脫來天白的魔爪,哼哼唧唧的說道“天白姐姐你可不要嚇唬我,小心待會我去向我家先生告狀,讓我家先生來收拾你!哼哼,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辛夷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慕長生方向望去,卻見得慕長生一副沉浸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朝著天白說道“天白姐姐,我家先生沒事吧?”
天白故意不去理會辛夷,等看著辛夷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樣,頓時間也不好再置之不理,摸了摸辛夷的腦袋,安慰著說道“辛夷放心,你家先生可是自號長生的存在,又豈會有什麼事情!”
就在眾人都在好奇慕長生此時為何還未醒來之時,卻不知慕長生此時的心神之中正在經曆著一場怎樣的變化。
儘管慕長生對於醉元琥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但是在他一飲而儘醉元琥之後,心神仍然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一場沉浸之中。
“何為長生?”
“於人而言,壽數無窮無儘,無以生老病死者,是為長生?”
“何為長生?”
“於人而言,名留青史,萬古長存者,是為長生?”
“何為長生?”
“於人而言,心之長存,道之常駐,是為長生?”
“何為長生?”
“於我而言,名為長生,既是長生!”
慕長生的心神之中傳來一陣對答之聲,清亮的聲音四問何為長生,稚嫩的聲音緊隨其後的回答著。兩人對答的內容初聽以為隻是簡單的問著何為長生,但是到了第四句之時,慕長生忽然間發現,原來這並不是單純的問答何為長生,而是與其有著很大的關係。甚至冥冥之中,慕長生隱隱感覺這長生四問於自己而言有著難以想象的好處,似乎在為自己指明了前路。
慕長生運極目力,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但是奇怪的是,這聲音雖然是在他心神之間響起,但是畫麵卻似乎與他相隔著無數個時空一般,竟是看不到畫麵的模樣。就在此時,似乎是感應到了慕長生心中所想一般,心神之中頓時出現了兩人對答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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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長生望著這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形,似乎是和剛才那兩個聲音相對應了起來。慕長生微微挑眉,因為兩人是背對著他,所以他看不到兩人的麵孔,但是不知道為何,慕長生心中總是隱隱感覺到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很是熟悉一般!
就在這時,慕長生將目光放在了兩人身邊的環境之上,頓時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意,這兩人所處的地方,不是彆的,正是自家那座不大不小的院落之中。雖然其間的擺設或有不同,但是慕長生一眼便看出了這便是自己那座小院之中!
隻是,慕長生心中又浮起一絲疑惑,醉元琥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威力,竟然能讓自己的心神之中出現自己未曾見過的畫麵?還是說,這是隱藏在自己心神之中已久,但是自己始終未曾知曉,今日隻不過是恰逢其會,被醉元琥勾起來了罷了?
就在這時,那身形高大之人忽然間轉過身來,聲音清亮,響徹慕長生心間“既為長生,當明長生意,當知長生故,當有長生言,當立長生道!”
“轟!”
就在那身形高大之人轉過身來之時,慕長生終於看清了那人的樣貌,也終於明白自己剛才那一番熟悉感來自於何方。因為這人,並不是彆人,正是自己啊!
忽然間,慕長生似乎也知道了那身形若稚子之人的熟悉感來自與何方了,若是慕長生猜測不錯的話,定然是與年幼的自己脫不了乾係!
果然,正如慕長生所猜測一般,那身形若稚子之人轉過身來,相貌卻正與年幼的慕長生分毫不差!
隻聽得那稚子聲音高聲唱和道“我為長生,我意即為長生意,我故即為長生故,我言即為長生言,我道即為長生道!”
就在慕長生心神呆滯之時,突然間一大一小的聲音高聲響起“君為長生故,當承長生意;莫食長生言,莫忘長生道!”
旋即,隨著這一聲高聲唱和之後,兩人身形逐漸消散,緊接著小院的場景也在慕長生的心神之中逐漸消失不見。
當慕長生再次將目光注目之時,哪裡還有自家小院的情景,至於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形,自然也是消失不見!
慕長生微微歎息,不知道這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還是前身留給自己的羈絆,亦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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