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一臉莫名地看著周澤序“我在等什麼哥哥?”
她怎麼不知道。
“你發燒和做夢時,嘴裡會念’哥哥,快點回來娶我’,你等的哥哥是誰?”
每說一個字,周澤序的嗓子好像被鋒利的刀尖割了一下,血腥味隨之濃重幾分。
他痛苦煎熬的兩年半,他無數次想靠近她又退縮的兩年半,那道結了痂的傷口又沿著傷疤被重新豁開了。
現在已經離婚了,他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他連失去她這件事都在慢慢接受了。
餘生那麼長,他有的是時間來治愈自己。
薑眠的表情又困惑了幾分。
所以夢裡說的那些話,她全數說了出來?
“那隻是夢,我不清楚。”
她暗戀成真,嫁給心愛之人,還等什麼哥哥回來娶她?
薑眠說完,又回味了一下周澤序說的話。
發燒?
她的身體素質不算差,嫁給周澤序的三年間,隻發了一次燒。
是在發現那份購房合同的時候,其實那天本來可能不會發燒的,可是她想讓自己發燒。
希望一場高燒,能帶走那些令她傷心難過的回憶,讓她忘記購房合同,也忘記秦沐沐發過的朋友圈。
可是她的願望落空了,和她的生日願望一樣,總是朝著反方向發展。
她燒退醒來的時候,周澤序睜著眼躺在床尾的沙發上,目光落在地上,卻又好像沒什麼焦點,不知在想什麼,也看不出他的情緒。
似乎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再也沒有和她同床共枕過。
“隻是夢?你沒有在等一位哥哥來娶你?”周澤序再次確認道。
盯著薑眠看了半晌,她的臉上絲毫未見戳破心事的慌張,依舊那麼平淡和冷漠。
一個離奇又荒誕的念頭忽然閃入薑眠的腦海中。
“周澤序,這兩年多來,你冷落我,除了因為秦沐沐,還因為這件事?”
“我和她什麼事都沒有,我,我……”
周澤序急著解釋,他一著急,那靈活的腦細胞和巧言善辯的舌頭雙雙罷工,默契十足地拖起後腿來。
薑眠沒有耐心聽他結巴,冷聲打斷“所以隻是因為一句毫無依據的夢話?”
語言係統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周澤序放棄作鬥爭,點了下頭。
隨後,“啪”地一聲響起。
一個耳光重重落在他左臉上。
薑眠幾乎使出了渾身力氣,反作用力震的她掌心又疼又麻。
“你沒長嘴嗎?你不會問我嗎?”
她痛不欲生的兩年半,究其原因,竟如此荒唐。
她寧願他移情彆戀,出軌秦沐沐,也好過這個荒謬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理由。
周澤序自打出生以來,一共挨過兩個巴掌,全部出自薑眠之手。
第一次,他害她陷入險境,即便真相尚不明了,他依舊想給她出個氣。
薑眠扇秦沐沐那一下,表情看起來真的很解氣。
他總是不知道該怎麼哄她開心,如果扇他一巴掌,能讓她心裡好受一點,他樂意至極。
一巴掌而已,又沒什麼損失。
第二次,也就是這次。
他錯了,大錯特錯。
他為什麼不早點問?
反正都會落到離婚的下場,早點問,興許就不用離婚了。
周澤序悔恨地抓起薑眠的手,輕輕揉著。
他臉上火辣辣地疼,那她的手一定更疼。
她細皮嫩肉的,總歸不如他皮糙肉厚來的抗揍。
“疼不疼?”
薑眠氣的眼睛都紅了,哪怕壓著火,分貝還是比平時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