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嬤嬤將一杯茶遞給東宮思玄,東宮思玄吃了一口,興衝衝地繼續
“何止會射!是空中接力!先發一箭再發一箭,兩箭各射穿了一隻鳥。”
盧氏以為自己在聽神話故事,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空中兩箭相接?還都射到了?這是可以做到的嗎?”
“彆管她怎麼做的,爹說是肯定是了。難得看到爹這般興奮開懷!
想不到十一娘居然在禦前露了臉!這孩子可太爭氣了!太爭氣了!”
東宮思玄樂到見牙不見眼,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老子就知道,虎父無犬女!”
盧氏不知他是怎麼有臉皮硬貼上的,虎父?對她倒是挺虎的。
盧氏左思右想仍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懷疑是不是同名認錯人了,
“不會是三人成虎,以訛傳訛吧,是父親親自看到的嗎?”
“那倒沒有,爹摔倒崴了腳,跟聖上告假提前回來了。
是路上聽得消息,那人還說皇上準許十一娘參加晚上的篝火宴。
那個篝火宴,酒食單子都是老子親自核驗的,老子最清楚了,是隻有皇親國戚王公重臣才能參加的。
皇上這得是有多高興啊,上上榮寵!上上榮寵啊!”
東宮思玄高興地搓著手,好似明天皇上就會給他晉升加爵似的。
秋狩活動聲勢浩大,宣國公府的這幾位都或多或少地參與了,但他們都夠負責準備的,品階不夠在禦前露臉。
真正的大人物露麵時,他們便該隱身了。
直到東宮思玄走了,盧氏也不敢相信,她懵懵地看向兩個跟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心腹,“你們信嗎?”
田嬤嬤第一萬次慶幸那天自己主動認錯示好,這一屋子的人就屬於她聽完毫無驚色,又十分慶幸。
空中接力雖不可思議,但一想到那隻奔跑的碩鼠自己的眼前被她飛刀紮死了,再匪夷所思的事,她都相信,但她不能說。
範瑞家的喜上眉梢,“說實話,奴婢早就覺得,十一娘子的氣度不同凡響。
整個府上,除了四爺能跟二爺嗆幾聲,哪個見著二爺不是敬著畏著。
就咱十一娘硬氣,姐兒想來是有些勇謀的。”
“她是個頂大膽的。”
盧氏陷入沉思,複又想起聽老太君的話,
“小楓,我聽說你一直給十一娘送食盒,可是有什麼原因?”
“那日奉二爺命令抓姐兒來的時候,粗手粗腳,弄疼了姐兒,奴婢過意不去。
秋閣離得遠,她房中就一個三等丫鬟,諸事不便。”
廚房也是欺軟怕硬的,若沒有個熟麵孔,去的晚了怕是啥都沒了。
“還是你有心了。”
經她提起,範瑞家的才有些後怕,“那日好像是手重了點,夫人,十一娘不會……”
她倆都是陪嫁丫鬟,伺候了盧氏三十多年,隻不過她嫁給了國公府的掌勺,平素回家過夜。
那日拿人時,她著急回家,便催得急了些,後來也沒跟著去送食盒。
眼瞅著十一娘要發達了,她既怕沾不上這喜氣,又怕遭了記恨。
田楓素來彪悍,盧氏軟弱,都是她護著,回想著田楓對十一娘異常的恭敬,越發有種不好的預感。
“應該不會吧,都過這麼久了。”盧氏扶額輕歎,“不過,她要真記恨你,我也沒有辦法。
她對我什麼態度,你們也瞧得見,左右你躲著她些就是了。”
午膳時間,無憂才回到自己的住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