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站在堂中,聽到問話,直接道
“方才已經跟父親說過了,他來教我詩詞歌賦,我學,我們沒有發生爭執爭吵。
他也沒有激動,突然就吐血了,我也嚇了一跳。就趕緊叫人了。”
“隻是這樣?”
“祖母在懷疑什麼?
難道我會在這個節骨眼傷害一個父親安排來的,幫我應付菊花會的幫手嗎?
退一步說,我真和他有仇,我會蠢到在自己的屋子,丫鬟就在門外的時候謀害他嗎?”
“餘不是懷疑,總要問個清楚是不是?聽你這話,丫鬟真給你攆了出去,屋裡隻有你們倆。這總沒有冤枉你吧?”
“是。”
“那餘就不明白了,教功課嘛,又沒什麼見得不人的,為何要把丫鬟都譴出門?”
“許是怕我太笨,丟臉吧。”
“十一娘,你可知六娃已經有七個月沒有吐血了,郎中都說他的身體在變好。
今日偏偏在你的房中的吐血昏厥,偏偏是在你和你母親爭吵之後,你自己說,是不是太巧了?
餘知道,你對你父親母親,或許對家裡上下都有怨言,可六娃他並不欠你什麼啊。”
“祖母這是什麼意思?
祖母是在暗示我做了什麼?是我把他逼到吐血昏厥的嗎?”
“郎中說急火攻心總不是假的吧!如你所說,你們倆隻是平靜說話,如何會急火攻心?”
老太君可算抓到了可立威的機會,趁機大做文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時機上的巧合,郎中的診斷,我無話可說。
但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祖母想要定我的罪,光靠揣測是不占理的,須得要拿出證據。”
落竹忽然跪倒在地,“回老太君,是六公子先要求我們出去的。”
田嬤嬤也對著盧氏點頭,
“是,是公子的要求,老奴可以作證。”
落竹抹著眼淚,幾近哽咽“雖然不敢偷聽,想著或許要伺候,也沒有走遠,奴婢對天發誓,真的真的沒有聽到吵架聲。
進來的時候,娘子也是一臉著急。還與田嬤嬤一同把六公子放到了竹椅裡。
後來夫人來了,娘子才走遠了一些。”
老太君也有點進退兩難了,郎中的話讓她當頭棒喝,細想下來,倒也沒有證據表明就是十一娘做了什麼。
不過是聽說了盧氏的指責,先入為主了。難不成是讀書沒有慧根,才把親弟弟給氣吐血了?
南榮氏看著眼神動搖的老太君,做個順水人情,“母親,十一娘說得符合情理。
先不說往日未曾聽到她們姐弟有什麼矛盾,就算有,她實在沒有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自己的幫手過不去。
就算過河拆橋,好賴也要熬過菊花會才說得通吧。”
謝氏眼神轉了轉,也附和一句,“母親,醫家說的急火攻心也未必就是被氣的。
您知道我素來身子弱,以前休息不好的時候,時常有急火攻心的這類症狀。
我瞧著六郎君這眼下的黑青,倒像是這幾日沒休息好呢。”
東宮思玄兩房弟妹都幫著無憂說話,再看自家悶不吭聲的娘們,
老太君看到兒子的眼神,看向盧氏,“老二媳婦,你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