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過飯,大雲迫不及待,請二人到書房,吩咐下人,任何人不得靠近。
將紙筆放於桌上,隨後問道“定王殿下,請將此書,如何構思,細細說來,又需我如何幫忙?”
朱慈炯道“如今我已不再是什麼王爺殿下了,先生稱我石頭即可。”
大雲看看弘智和尚,弘智點點頭,大雲便作揖稱呼“石頭,此名必有深意。”
石頭微笑,“以後再說,先生,古雲以史為鑒,我常思我朝亡國之事,如此血淋淋的教訓,卻被韃虜禁毀。對我崇禎朝之後的事,也是一概不認,嚴禁私自書寫、議論,對闖西二部之檔案,也是全部銷毀而後極儘汙蔑。
我不忍眼看這些泯滅於世,將來後世子孫提起先祖,也隨韃虜一起侮辱,那樣我華夏曆代先祖所創之偉大文明,將不複存在,如果任由他們隨意銷毀修改,後人將如何麵對自己列祖列宗?”
大雲站起身,“好!京師原先所存數千部檔案書冊,已經在逐步銷毀,我與虞山等人,正是不願為此等事,才托病還鄉。虞山入京本欲主修明史,沒想到……如今他所主修部分明史,也已經銷毀重修了。”
弘智和尚一拍桌子,怒道“果然如此!”
三人陷入一陣痛苦之中,沉默一陣,石頭依然拿出人物關係圖,指著賈寶玉道“這寶玉既是大明,自是全書主旨所在,很多事都安在他身上,將國朝擬成一個人,那國朝所做之事,自然就可以看成寶玉所為。”
大雲聽了,走出思緒,想象一番,提出了疑問“還有呢?如此多事,不可能讓他一人所做,那豈不是成了一個瘋人了。”
“所以我等又再為其設兄弟姐妹,先生且看,賈政再出一兄為賈赦,為宗社之意,賈赦出一子為賈璉,為虛假之臉,第二張臉之意。”
“璉字用的妙!”大雲讚道“瑚鏈之器,祭祀祖宗、溝通天地之容器也,符合其父賈赦宗廟、社稷之隱射。”
石頭微笑點頭,繼續解釋“賈政再出一女,為探春,隱喻隆武朝廷,賈赦再出一女,為迎春,隱喻弘光朝廷,如今的永曆朝,我欲再出一惜春,惜春之事,以後再補錄其中便可。”
大雲思索道“嗯,以家族比喻國朝,確實可以,那這王熙鳳是為何指?此人已多次見到了”說著,他又指著賈璉旁邊的名字王熙鳳。
石頭回說“這王熙鳳與王夫人同出王家,自是主武,為實掌武權階層。”
大雲也是寫史作書之人,隻一點就通。“原來如此,將不同時期掌權之人,所做之事,全部統歸一個階層,融為一個角色,寫於書中。”
“正是。”
“那我所看初見王熙鳳,是何人?”
“魏忠賢。”
“果然!”大雲已經看出,又接著說道“讓我來猜猜,這協理寧國府一段,為李如鬆領兵征戰?”
石頭稱讚“先生慧眼。”
“這教劉姥姥吃茄鯗,是熊文燦教張獻忠竊取軍餉?”
“是也,茄鯗,自然就是竊餉耳。”
大雲想想道“這史書雖說構思巧妙,卻還是容易看出,必得寫得更為隱秘才好,否則被人一眼看穿,必然招來橫禍,此書怕是也要不保!”
“所以學生才來請先生幫忙,以先生之才,定能做成此事。”
沉默良久,大雲道人才開口道“以我之才,恐怕也不能做成此事,我思慮良久,石頭所謀之事,怕不是要十全十美之大學大才方可為也。”
弘智和尚點頭“正是。”
大雲笑看弘智“以你弘智大師儒釋道全才都不可為,我又何德何能,敢做此事啊?”
“正是如此,我等才要通力協作,為此我苦心鑽研儒釋道法醫,隻為保留火種,隻為後人莫忘前人之得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