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滿心委屈氣忿,待要怎樣,又怕他母親不安,少不得含淚彆了母親,各自回來,到房裡整哭了一夜。
次日早起來,也無心梳洗,胡亂整理整理,便出來瞧母親。可巧遇見林黛玉獨立在花陰之下,問他那裡去。
薛寶釵因說“家去”,口裡說著,便隻管走。
黛玉見他無精打采的去了,又見眼上有哭泣之狀,大非往日可比,便在後麵笑道“姐姐也自保重些兒。就是哭出兩缸眼淚來,也醫不好棒瘡!”
這裡黛玉是諷刺寶釵這時候哭,再怎麼哭也醫不好寶玉所受的傷害,也就是華夏文明所受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蒙回末總批人有百折不撓之真心,方能成曠世稀有之事業。寶玉意中諸多輻輳,所謂“求仁得仁,又和怨?”凡人作臣作子,出入家庭廟朝,能推此心此誌,忠孝之不、事業之不立耶?】
話說寶釵分明聽見林黛玉刻薄他,因記掛著母親哥哥,並不回頭,一徑去了。
這裡林黛玉還自立於花陰之下,遠遠的卻向怡紅院內望著,隻見李宮裁、迎春、探春、惜春並各項人等都向怡紅院內去過之後,一起一起的散儘了,隻不見鳳姐兒來。
心裡自己盤算道“如何他不來瞧寶玉?便是有事纏住了,他必定也是要來打個花胡哨,討老太太和太太的好兒才是。今兒這早晚不來,必有原故。”
一麵猜疑,一麵抬頭再看時,隻見花花簇簇一群人又向怡紅院內來了。
定睛看時,隻見賈母搭著鳳姐兒的手,後頭邢夫人王夫人跟著周姨娘並丫鬟媳婦等人都進院去了。
黛玉看了不覺點頭,想起有父母的人的好處來,早又淚珠滿麵。
少頃,隻見寶釵薛姨媽等也進入去了。
前麵破解過此前的情節,是黛玉隱射的永曆帝在緬甸避難,那麼這裡賈母代表的(列祖列宗),鳳姐代表的領兵權之人,邢夫人,王夫人,周姨娘,薛姨媽這些人都進園子裡去了,就是他們代指的各方勢力都回到國內了。
忽見紫鵑從背後走來,說道“姑娘吃藥去罷,開水又冷了。”
黛玉道“你到底要怎麼樣?隻是催,我吃不吃,管你什麼相乾!”
紫鵑笑道“咳嗽的才好了些,又不吃藥了。如今雖然是五月裡,【蒙側批閨中相憐之情,令人羨慕之至。】
這裡交代的五月,就是1662年五月。
天氣熱,到底也該還小心些。大清早起,在這個潮地方站了半日,也該回去歇息歇息了。”
這裡黛玉的丫鬟紫娟和鸚鵡都說了一些悲感的話,就是隱指永曆帝被押回雲南。
一句話提醒了黛玉,方覺得有點腿酸,呆了半日,方慢慢的扶著紫鵑,回瀟湘館來。
一進院門,隻見滿地下竹影參差,苔痕濃淡,不覺又想起《西廂記》中所雲“幽僻處可有人行,點蒼苔白露泠泠”二句來,
1662年,永曆帝被從緬甸押解回國,當她回到雲南,準備絞刑時,吳三桂卻隻將他押到昆明郊外的篦子坡。
《西廂記》裡這句的意思是“這幽靜偏僻的地方可曾有人走過,一片片青苔上的露水如此清冷。”形容的是永曆遇難地點篦子坡偏僻荒涼的景象。
黛玉暗暗的歎道“雙文,雙文,誠為命薄人矣。然你雖命薄,尚有孀母弱弟;今日林黛玉之命薄,一並連孀母弱弟俱無。古人雲‘佳人命薄’,然我又非佳人,何命薄勝於雙文哉!”
她歎的是戲中人物雙文雖然薄命,但是尚有母親和弟弟,如今永曆帝身死國滅,就連一家老小25口也都要全部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