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夢》瀟湘妃子
籬畔秋酣一覺清,和雲伴月不分明。
首聯的表麵意思是在籬笆旁邊的秋色裡暢快的睡了一覺,在夢裡分不清雲彩和月亮。
登仙非慕莊生蝶,憶舊還尋陶令盟。
我在夢裡登仙,並不是因為羨慕莊子夢中化蝶,也想和他一樣。而是回憶過去的同時,想再去和陶淵明一樣,去尋找結交一群名士隱逸山林。
睡去依依隨雁斷,驚回故故惱蛩鳴。
睡夢去後,我依依不舍的依戀隨著大雁的南去一起夢斷,驚醒時不禁埋怨蟋蟀的叫聲。
醒時幽怨同誰訴,衰草寒煙無限情。
清醒之後,我的幽怨要向誰訴說呢?深秋的衰草和寒煙代表著我無限的情思。
再來背麵意思,這首詩叫做《菊夢》,我們又說寫菊花詩又暗指寫這本書,那麼菊夢與《紅樓夢》就幾乎同名了。
首聯兩句的最後一個字分彆是“清”與“明”,點了夢的背景是清興明亡。
意思就是在菊花旁邊,籬笆內,醉生夢死一覺醒來,就到了清朝,夢中的雲彩和月亮是並不那麼分明的,也就是說,書中的很多東西都是模糊化處理的,不好分辨哪裡是大明,大家需要慧眼識珠了。
“登仙”是化作神仙,也就是我們前麵說過的,幾個主要的作者在書中都化作了神仙,即太虛幻境的警幻仙姑,還有一開始出現的跛足道人,癩頭和尚,包括絳珠仙子,這些都是神仙。
莊生蝶就是莊子夢蝶的典故,大意是莊子一天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夢醒之後發現自己還是莊子,於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夢到莊子的蝴蝶,還是夢到蝴蝶的莊子。
也就是說,黛玉此處代表的作者,分不清自己是夢中化作黛玉的作者,還是作者就是夢中的黛玉。
當然作者的分不清是與莊子一樣,是當事人的感覺,而我們讀者的分不清,那就是真的分不清了。
我們現在明白了黛玉的隱射之後,就知道作者的意思了,他要告訴我們的是,作者就像莊子一樣,在紅樓夢中化作了黛玉,而黛玉隱射的明朝帝王,後來化作了《紅樓夢》的作者。
他寫這本《紅樓夢》除了在夢裡回憶舊事,更是為了尋找“陶令盟”,大多解讀會告訴你,這個典故是陶淵明與一眾好友歸隱山林,吟詩作賦。但是作者這裡寫的是“陶令盟,”那就得加上後來又與謝靈運等人一起加入白蓮社的故事了。
佛教淨土宗慧遠大師與劉遺民居士等人在廬山結社,後人稱之為“白蓮社”。當時慧遠大師真誠地邀請陶淵明加入“白蓮社”。陶淵明提出,隻要能夠讓他喝酒,他就加入“白蓮社”。陶淵明嗜酒如命,即使加入佛教社團,也要喝酒,所以《簪菊》裡說彭澤先生是酒狂。
現在我們看到“白蓮社”應該會想到一個組織,那就是白蓮教,我們常在電視裡看到反清複明的“白蓮教”,就是由這個白蓮社發展出來的。
作者的目的也就通過這兩句再次強調了,他們除了寫書,還要組織白蓮教,天地會這樣的反清複明組織。
頸聯采用了歸雁這個代表思鄉意向的詞,來表達對故國的思念,他的心隨著大雁,依戀之心,久久相隨,直到它消失在天的儘頭。
故故在這裡是屢屢,或時時的意思,他總是被秋後蟋蟀的叫聲吵醒,故而惱之!
蟋蟀生活也需要溫度足夠的高,深秋時天氣轉涼,冬天快來了,這時的蟋蟀走到了生命的儘頭,叫聲更顯得淒涼,作者聽到它們淒慘的哀鳴,更加重了亡國遺民的悲涼之情!
所以他更願意呆在夢裡不願出來,可是他不能一直呆在《紅樓夢》中,當他醒來麵對現實世界,衰草與寒煙又加重了他的淒涼。
“寒煙衰草”應該是化用了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懷古》,我們隻要看一下這首詞就明白了
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裡澄江似練,翠峰如簇。歸帆去棹殘陽裡,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歎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謾嗟榮辱。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殘菊》蕉下客
露凝霜重漸傾欹,宴賞才過小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