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第三十九回,平兒說王熙鳳把支取來的公款拿去放貸,導致賈府上下的月錢都拖欠不能按時發放,這也是在史書上看不到的,另一個賈府敗亡的重要原因。
我們還是來看原文是如何描寫
眾婆子丫頭打掃亭子,收拾杯盤。襲人和平兒同往前去,讓平兒到房裡坐坐,再喝一杯茶。
平兒說“不喝茶了,再來吧。”說著便要出去。
襲人又叫住問道“這個月的月錢,連老太太和太太還沒放呢,是為什麼?”
平兒見問,忙轉身至襲人跟前,見方近無人,才悄悄說道“你快彆問,橫豎再遲幾天就放了。”
襲人笑道“這是為什麼,唬得你這樣?”
平兒悄悄告訴他道“這個月的月錢,我們奶奶早已支了,放給人使呢。等彆處的利錢收了來,湊齊了才放呢。因為是你,我才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一個人去。”
襲人道“難道他還短錢使,還沒個足厭?何苦還操這心。”
平兒笑道“何曾不是呢。這幾年拿著這一項銀子,翻出有幾百來了。他的公費月例又使不著,十兩八兩零碎攢了放出去,隻他這梯己利錢,一年不到,上千的銀子呢。”
襲人笑道“拿著我們的錢,你們主子奴才賺利錢,哄的我們呆呆的等著。”
看到這裡,我們來看看背麵所隱含的曆史,王熙鳳是賈府實際掌權的人,平兒說他已經支取了月錢,那麼按照背麵的隱射來看,就是他已經從戶部領取了銀子。
這些銀子本是應該按時發放下去的月例銀,這裡是襲人問平兒的,她代表太監和廠衛,另外她提到的是老太太和太太,即賈母與王夫人,他們分彆代表明朝的列祖列宗與武將集團。
這裡的重點是王夫人,他代表的是所有武將,拖欠她的月錢就是拖欠軍餉。
這樣看來王熙鳳拿走的主要是東廠,錦衣衛,和武將集團與下麵明軍的軍餉,這樣這個情節就透露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明末的這些大軍閥頭子,占據了朝廷的軍費拿去放高利貸,這與史書上記錄的明末常年拖欠軍餉對上了。
如果你隻看史書,那麼你隻能看到某某地方拖欠軍餉七個月,某某地方拖欠軍餉六個月這種記載。
我們在史書上隻能看到明朝廷拖欠軍餉,想更深入了解其中的內幕就困難了。
那些完全根據正史記載來研究曆史的人,隻會看到明朝廷確實沒錢了,而有些看懂官場腐敗的人,則會推測到銀子會被官員貪汙了,至於更具體的情況,就很難知道了。
這裡襲人與平兒的對話,清楚的告訴了我們他們是怎麼操作的,他們並不是直接將軍餉貪汙,而是將軍餉拿去放高利貸,等收足了利錢,再把本金拿回來發下去。
這種操作看似更溫和,危害卻一點也不小,要知道軍餉不僅僅隻是發給軍人的月錢,還有兵器,甲杖,馬料,火藥等各種軍需開支,這些費用拖欠個一年半載的,軍隊的戰鬥力就大打折扣了。
遼西軍閥敢拿軍餉去放高利貸,就敢把軍餉,軍糧,兵器等放給蒙古,後金,曆史上袁崇煥的罪名之一就是資敵,這些內幕都超出了我們普通人的想象。
而在關內明軍就與流寇做起了生意,這在馬上要寫的劉姥姥二進榮國府裡就會描寫,她代表的就是流民流寇。
但是我們在看角色的時候,要看懂在背麵她不是隱射具體某一個人,如這裡的王熙鳳,平兒,襲人。
再看後文
平兒道“你又說沒良心的話。你難道還少錢使?”
襲人道“我雖不少,隻是我也沒地方使去,就隻預備我們那一個。”
平兒道“你倘若有要緊的事用錢使時,我那裡還有幾兩銀子,你先拿來使,明兒我扣下你的就是了。”
襲人道“此時也用不著,怕一時要用起來不夠了,我打發人去取就是了。”
我們可以看到,襲人代表的東廠與錦衣衛原本是監督百官貪汙腐敗的,但是此處她知道這種行為,卻並沒有任何做為。
隻因她與平兒的關係非同一般,又不願得罪王熙鳳,再加上他們自己有黑色收入,並不缺錢,也沒有花錢的地方。
從中可以看到,明末的官僚體係已經徹底腐敗失效,但是我們可以看到有部分人為王熙鳳辯解,說王熙鳳是為了賈府,並拿她後來為賈府當了自己的金手鐲,賈府開支巨大等事來說明,這其實還是沒看到背麵故事的原因。
把王熙鳳當做一個人來看,自然會把她前後做的事都算在一個人身上,然而後麵的王熙鳳與前麵的王熙鳳隱射的本就不是一個人。
說了這麼多,還是為了強調角色是為背麵隱射服務的,讀者在分析人物的時候,常常把他當做一個人看,但是在這裡我們就會知道,一個角色代表的大多不是一個人。
所以我們也就不能象傳統的小說裡那樣,簡單的把角色分為好人或壞人,他們是時好時壞的。
這裡的王熙鳳代表的,是那些真正掌握著明朝廷實權的文武官員,他們之中也有一些不太貪財,做實事的人,所以有時脂批給與鳳姐極高的評價。
但是他們大部分都會貪財,挪用軍餉去放高利貸,所以有時脂批又會給王熙鳳極為負麵的評語。
好了歌注裡說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皆謗。
在“金滿箱,銀滿箱”處有【甲戌側批熙鳳一乾人。】這句脂批明確的說明了,王熙鳳一乾人積累了大量的金銀財物。
這裡的“一乾人”也是指王熙鳳代表的群體,她不是一個人。
而在“展眼乞丐人皆謗。”旁又有【甲戌側批甄玉、賈玉一乾人。】,其實這一句是連貫的,王熙鳳也會展眼乞丐人皆謗,她隱射的明末各個時期的實際掌權者,大多都結局淒慘。
平兒代表的各時期兵部掌權者,也是如此,既然她代表兵部,那麼劉姥姥每次來賈府,自然就都是需要她接待的,下回我們再來看劉姥姥二進榮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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