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次日清晨,全家人乘上那輛破舊的公交車啟程往外婆家。
陳木從空間取出些水果、一隻雞和幾斤豬肉。
再把家中所剩糖果和點心拿出一半,作為禮物。
外婆和舅舅張大川一同生活,老人家已經六十二歲,外公多年前就已故去。
舅媽王氏是本地人,夫婦兩人有三個兒女大女兒張麗比陳木少兩歲;二位少爺分彆是張壯和張強,分彆為十歲、八歲。
外婆見到一家人的來訪異常喜悅。
她一把牽起陳木和小花,轉身對裡麵喊道“大川,瞧瞧誰來了!”
話音未落,一位健碩的中年男人從屋內走出——正是舅舅張大川。
王氏緊跟身後,三個孩子也相繼跑出門迎迓。
陳母和小花連聲叫喚“外婆”“舅舅”。
田老太高興得淚水盈眶“我的寶貝外孫啊,外婆可想死你們了。”
她忽然傷感地說“這麼小就沒父親,多苦的孩子啊。”說完擦拭起眼淚。
見狀,王氏急忙寬慰
“媽,今天過大年彆提傷心事啊,瞧咱家陳木多出眾!”“就是,媽。
孩子爸雖英年早逝,卻是他們的英雄榜樣。”
舅媽的話語提醒起姐夫逝世那幾日。
陳母提及那筆錢,並說明拒收的原因,之後談及撫恤事宜和陳木工作狀況。
田老太與張大川聽後滿臉驚喜。
張大川讚歎侄子,“陳木呀,比舅舅爭氣太多了,一個月掙的相當於咱鄉下的好幾倍呐。”
陳木謙遜作答“若舅舅有進城打工的想法,可以告訴我。”
張大川卻搖搖頭“我在鄉下住習慣了,進城不適應。”他母親明白兒子的顧慮,心裡既是歡喜又是歎息。
“來來來,今兒一家人難得聚首,都屋裡坐去。”
王開口說話了,她那副居家的農村婦女形象展露無遺。
於是,一家人走進屋內,陳木把手中的菜和零食遞給了舅舅。
張大川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豐富的食材,臉上的驚訝顯而易見,心想陳木這次真是發達了
陳木和小花給田老太拜了年,並收到了紅包,把小花樂壞了。
雖然陳木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不太適合再收紅包,但拗不過舅舅的熱情,還是接受了。
接著,陳母也將預先準備好的紅包分給了張大川的三個孩子。
陳木在舅舅家四處轉悠,地麵還沒鋪設水泥,一片黑乎乎的泥土起伏不平。
家中沒有什麼像樣的家具,唯一的一張桌子也顯得年代久遠。
陳木不禁感歎,舅舅和外婆一家生活真的艱苦,決心今後要多多幫助他們。
一番閒聊中,陳木了解到表妹張麗三年前已輟學回家,因為家裡負擔不了幾個孩子的學費。
他知道五十年代的重男輕女觀念仍然根深蒂固。
大表弟張壯也輟學一年多,並不是因為舅舅不願供給學費,而是張壯本身學習不靈。
現在唯一在學的隻有最小的張強,他還就讀小學三年級。
陳木暗自想,人生的確各有定數,一些人的確實限製了許多機會。
不過還好,這個時代不讀書也並非沒有好的出路。
有了他的幫助,這三個孩子的未來也不會太差。
午飯準備時間一到,陳木便搶先一步走進廚房,親自下廚,無視張大川的阻攔,一心隻想為外婆和舅舅一家做頓美味佳肴。
起初張大川還有一些猶豫,但隨著陣陣香氣從廚房傳來,全家人都跑去看他在做什麼特彆的食物。
陳木打開鍋蓋給大家看時,裡麵滿滿的一大鍋雞肉冒著騰騰熱氣,旁邊還貼滿了香脆的麵餅
“這就是地鍋雞。”陳木解釋道。
“外婆,我要吃地鍋雞!”張強流著口水,拉著張大川的褲子說道。
吃飯期間,孩子們都吃得津津有味,讓陳木十分心疼。
陳母詢問弟弟是否有將來的計劃,張大川靦腆地撓了撓頭回答
“也沒什麼具體計劃,就是繼續守著這片田地,希望孩子們長大後可以進城工作。”
聽著這番話,陳木感到心中有些酸楚,他自己在城市生活得順風順水,與舅舅的家庭生活天差地彆。
“大川啊,有什麼需要幫忙一定要跟我們講,陳木現在有了成就,在軋鋼廠也有一定的地位,千萬彆客氣。”陳母說道。
“好的,我會的。”張大川憨笑著說。
吃完飯後,一家人一直待到下午才向外婆和舅舅一家告彆。
年假很快就結束了,軋鋼廠也開始恢複正常運營,工人們紛紛返回崗位繼續工作。
陳木一大早就趕到了食堂,發現人比放假前少了不少。
即使是上班的時間,仍舊有不少同事尚未現身。
又過了約莫十來分鐘,大家才陸陸續續到達。
於是陳木將眾人召集起來,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