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廂房內。
南宮華看著對麵的女子,心裡有些犯怵。
怎麼?他和九是不是相衝?
九皇子那麼讓他賣命,最後把他滿門抄斬。這九皇子妃什麼時候和他有牽扯了?
他在這裡見她,不會被彆人誤會什麼吧?
萬一這要是有人亂說,傳到夫人耳朵裡,讓夫人誤會他……
不行不行,這九皇子夫婦沒一個好東西!都想攪和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
“明煦,讓你娶這個滿身銅臭的女子,實在是委屈你了……她張口閉口都是銀錢,實在是眼界極窄,更無半分當家主母的風範。”裴晚晴用帕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南宮華沒有說話,隻是心下很是嫌棄麵前人的一番話。
說起來,這裴晚晴都是重生了一回的人了,依舊是這麼的尖酸刻薄。
這陣子他反複回憶了之前裴晚晴說的話,才恍惚意識到對方是在與他撇清乾係,又幾番暗示自己將夫人娶走的話,她前路的阻礙就沒有了。
若不是他懶得理會她,還真沒注意她話中漏洞百出,沒想到她也重生了!
他特地讓人蹲守了裴家采買的下人,才得知她前陣子病得厲害。
如果那是她重生的契機,也就是說她重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自己撇清乾係?
他也不知她是哪裡來的錯覺,就覺得他對她情根深種?
在他印象裡,前世這個時候他就發現她腦子不太好了,怎麼可能對她生出什麼情愫啊……
見對麵男子沉默不語,裴晚晴心中有幾分熨帖。
他總是這樣默默守護自己,從來嘴上都什麼也不說,實際用情至深。
“明煦,你還不知道吧?濮氏她在賞花宴上逼迫諸位貴女捐贈首飾,得罪了好些人家……”
“前幾日我病著,沒能去安國公老夫人的宴席。說是那日濮氏也對一乾夫人們言語多有不敬,如此這般給恭寧伯府丟臉,實在是不配作當家主母。”
裴晚晴說了半天,見他臉色有些難看,心下暗喜。
家族的利益是最重要的,濮氏出身小門小戶自然不懂這些。
果然,沒有誰家郎君希望娶一個拖累,這下看濮氏還如何耀武揚威!
南宮華此時確實很不爽。
不過他才不會怪自家夫人,而是氣這裴晚晴。
他家夫人再怎麼不好,也輪不到裴晚晴說三道四的!
裴晚晴告起狀來都收不住,隻覺得自己兩輩子的委屈都攢起來了,“不僅如此,她還借著長公主的威風,逼迫我給她寫文章誇讚她……”
“裴小姐,你我非親非故,還是莫要稱呼在下的字。”南宮華眉頭一擰,說話都冒著寒氣。
“啊?”裴晚晴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卻誤以為他是在替自己的名聲著想,心下感動,連連點頭,“好。”
“明煦……恭寧伯,伯爺,您也彆太怪罪濮氏,她或許隻是好麵子罷了。”
南宮華懶得和她說,“裴小姐若沒有彆的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他看這個女子是腦子不太清醒。
夫人如今明明嫁給了他,又沒有嫁給九皇子。
她一個未出閣的千金管起了彆人的家事,這般長舌簡直沒有半分閨秀的樣子!
見他匆匆離去,裴晚晴心中一陣悵然,又覺得竊喜。
她知道,他是見到自己就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