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南宮嘉玉領了許正卿來。
“呀!許小郎君!”晏兒有些驚訝。
濮瓊枝見到麵前的少年,如勁鬆一般挺拔,如今已經長得與她一般高了。
“許正卿,見過溫淑恭人。”他翩翩行禮,聲音也沉穩許多。
濮瓊枝瞧見他如今多了幾分意氣風發之態,不似從前那般謹小慎微,心中欣慰,“許久不見許小郎君,長這麼高了。近日休息如何?吃得可還香嗎?”
“……”許正卿沒想到她會像自家長輩一般問這種衣食住行的事情,一時間有些恍惚和怔忡。
原本以為,爹娘過身之後,再也不會有人關心他的長成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生活受了對方不少關照,可他卻沒想過,他以為的麵對恩人的複雜和感激,卻被輕鬆化解成了長者對晚輩的幾句問候。
南宮嘉玉有些不高興地推了推他的胳膊,“我叔母問你話呢!你說話啊!”
“多謝恭人關懷,虧得恭人費心,書苑住處有竹子庇蔭,山長也很關照我們的餐食,正卿都肥了不少。”他有些靦腆地回話。
濮瓊枝點了點頭,也確實見他臉上比先前多了些肉,“你們去吧。等會兒我叫人給你們送些吃的喝的過去!”
“多謝叔母!”南宮嘉玉嘴角高高揚起,笑得很甜。
許正卿猶豫了一下,才認真道,“前幾日拜讀了恭人的兩首詞作,字字精妙,所以……那首詞,正卿相信是您所作!”
恭人,幫助他們這些人讀書,這樣的心胸、這樣的眼界,才能寫出那樣的詩詞。
無論如何,他都不信恭人會剽竊彆人的詩詞。
他今日來恭寧伯府,也是怕恭人被外頭的流言蜚語影響心情,這才登門。
“你真是多此一舉!那詩詞自然是我叔母所作!裴家的,還有另一個,怎麼可能和我叔母比?我叔母才不會剽竊她們倆的臭詩詞呢!”南宮嘉玉一跺腳,氣吼吼的。
濮瓊枝看著小小少年如此篤信,替自己這般憤憤不平的模樣,隻覺得失笑。
“你們倆的心意,我就領了。外頭那些話,我不會放心上的。快去吧!”
她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也領情了,隻不過兩個小家夥還是太嫩!
許正卿和南宮嘉玉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告辭。
尤其許正卿,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在此次科舉中上榜,替恭人爭一回臉!
“沒想到,許小郎君還是個知恩圖報的,小少爺也良善孝順。”晏兒忍不住感慨,順帶擦了擦眼角的淚。
一旁沉默不語且知曉真相的春景,終究還是沒忍住告訴了她……
得知自家夫人真的剽竊,晏兒在原地僵了好一會兒。
隨後立馬無恥道,“那……那又如何!反正,夫人得了魁首!”
她梗著脖子,昧著良心的模樣,讓濮瓊枝笑得花枝亂顫。
南宮華從外頭回來,還沒進他們的院子,就聽見了她的笑聲。
他忍不住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舍不得打斷。
原本因為忙碌奔波一整日而落下的唇角,此時也被感染,揚了起來。
“夫君回來了?”還是濮瓊枝半晌注意到了門口的身影,喚了一聲,他才進來。
“夫人,先前答應夫人的事情,幸不辱命。”
他說著,從袖子中取出幾張薄紙。
濮瓊枝接過去一瞧,竟然是莘龍和翁海的良籍!
“這是怎麼來的?”她有些驚訝。
南宮華剛準備與她說,她又瞧見他風塵仆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