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傷口太多,倆人心疼的不知道要怎麼把她抬上擔架。
正好小智和少耳返回,四人合力才把她抬上擔架。
小智一回頭,就看見脖子被紮穿瞪著眼睛的小勇。
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死在自己眼前,小智哭坐在地,嗚嗚的哭聲壓抑,好半天才發出“啊”的一聲,那是不舍無奈的嘶吼。
整個土部落受傷但還有呼吸的隻抬回十九人,加上她們包括幼崽在內現在也隻有三十人。
看著月、阿風酋長和族人躺在那裡沒有一點反應,幾人學著孟月之前的樣子包紮、敷藥。
傷口大的,枝、抖著手縫合,麗的肚子疼的她已經無法站立。
花讓她吃點東西,躺下休息,現在已經顧不上她了,每個人都在煎熬。
朵神情恍惚,也拿起骨針和腸衣線
誰都不會,可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去學,可現在逼著她們也得上手,不然抬回來的這些族人隨時都可能死去。
花清洗傷口,包紮,小智和少耳熬藥、喂藥,還要幫忙翻身。幼崽們添柴、燒水。
小傷口幾人沒有時間顧及,隻處理骨折、流血不止的大傷口。
忙完天已黑,多虧這裡的時間長,不然忙完就得半夜。
沒人休息,點亮好幾把油脂做的火把,又在山洞前點了兩個火堆。
花:“你們幾個就在山洞裡待著,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許跑出來,幫花照顧月和阿風酋長他們,知道了嗎”?
小石頭:“我們知道,我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花你們可要快點回來呀”。
幾個小家夥抹著眼淚,沒有哭出聲。
花“嗯一會就回來”。
花拿起火把走在前麵,被小智和少耳擋住了。
小智帶著鼻音:“我倆在前麵,你們在後麵,我們出去後不能分開”。
花:“好,咱們儘量能拖回的都拖回來,實在沒辦法的就算了,保護好自己。現在部落裡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枝哽咽答應:“嗯”。
朵喃喃:“去找林回部落,回山洞”。
外麵星空透徹,月光灑下,樹影斑駁。
之前還靜悄悄的入口處,黑影晃動,低吼聲四麵傳來。烏鴉、禿鷲的叫聲,聽的幾人心突突的。
花:“快點起火堆,多點兩個”。
火堆升起,屍體上早有野獸在啃咬,幾人同時大吼,以示驅趕。
急忙把之前就搬出的族人的屍體拖拽過來,和野獸搶族人的屍體。
可他們還是來晚了,已有族人被啃食。
花嗚嗚哭著拖回老酋長的屍體,
拖著根的、旭、原山火族人的。
塔羅部族的就任由野獸啃咬,她們也想一把火燒了,可那樣整個森林都將不複存在。
來到林這邊,朵好像從恍惚中清醒了。
眼淚決堤似的的流,卻沒有發出聲音,她不舍得拖著林。
挺著肚子背起林,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人的潛力是無限,極度恐慌悲傷中,幾人在部落入口內的不遠處,靠著崖壁的地方挖了深坑,將族人埋葬。
當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土部落時,已是動物野獸的聚集地。
成群的成群的,甚至扯著一塊看不出哪裡的肉,撕咬起來。
一片血肉狼藉,慘不忍睹。陷阱中還有剛掉進去的野獸,荒涼的可怕。
野獸爭搶食物的低吼聲,驚醒了花,花緩慢坐起身,頭發一夜間全白了,佝僂的身體去查看受傷的族人。
小智穿上獸皮衣跟著起身,默默去熬藥,少耳開始發燒,隻是沒人知道小智燒的更嚴重。
麗虛脫的躺在火炕上,旁邊是早已死去的成型的幼崽。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去掩埋
枝聽見聲音也爬起來,她還有點懵,看著眼前的情景多希望是個夢,一個可怕的夢。
轉頭就看見小小的幼崽,沒有一點聲息,又急忙去查看麗,發現她還有呼吸。
枝擔心她就這樣睡過去,叫道:“麗、麗醒醒,你需要吃點東西再睡,麗”。
搖晃了幾下,麗才緩緩睜開眼,她虛弱的問:“沒希望了是吧”。
枝:“你再看一眼,我一會抱出去”。
麗起身眼淚落下來,砸在幼崽的小臉上,心疼的忙抬手輕輕擦拭。
麗:“幼崽對不起,阿母沒能保護好你,或許你回到神的懷抱會比跟著阿父阿母更好”。
她輕輕吻上幼崽的額頭,好一會才說:“枝抱出去吧,找個有陽光的安全的地方”
枝出去時嚇了花一跳,得知是麗的幼崽沒保住,花竟是哭暈過去。
她不止哭幼崽,她哭老酋長、哭林、哭小勇、哭族人,哭土部落這一次幾乎滅族。
擔心抬回的族人救不回,擔心她們幾人支撐不住、擔心塔羅部族再打過來太多壓的老人強撐著的身心,再見到小小幼崽的屍體時,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