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院子裡,這一路她一個字都沒說,心裡一直思量著怎麼辦,呂家隻願意出一半,沈宗元最多也就出二十萬兩,還有二十萬兩又該從哪裡出。
進屋後,呂氏便開始翻箱倒櫃,把自己的全部金銀首飾,房契,地契,還有銀票,甚至是散碎銀子都拿了出來,大概合在一起,竟連五萬兩都不到,離二十萬兩還差很多,於是心裡思索著,還是得去蘇家一趟,不管是威脅還是硬要,都得弄出這銀子,不然自己的兒子可就沒了。
“趙嬤嬤,你去打聽打聽蘇家在哪條街上。”
“娘,你還是準備去蘇家嗎?”
“他蘇家要是沒有沈南嫣,怎麼能有今日的榮華富貴,沈南嫣可還是個沒有及笄的姑娘,她的不就是沈家的,我隻是去拿回本就屬於沈家的銀子。”
“可蘇家未必會給啊,女兒瞧著那沈雲之可不是個好惹的。”
“現在沒有辦法,好不好惹都得惹,不然你哥哥就沒命了,咱們娘倆以後還能指望誰啊,對了,三皇子可能幫上忙,二十萬兩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吧,要不你去試試看?”
“娘,我本來打算…我今日去見過三皇子了,本想托他幫幫哥哥,隻要有他罩著哥哥,爹爹再不情願也得放他出來,可……”
“可什麼?”
“那求人辦事總得要給…一點好處的吧。”
“嗯,這倒是不錯,那事兒成了嗎?”
呂氏完全沒有理會沈靈曦說的好處是什麼,或許在她心裡,女兒的清白也沒那麼重要。
“成什麼啊,被沈容櫻撞見了,女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小賤人,竟壞咱們的好事兒,不對,撞見後她沒說什麼嗎?”
“怎麼可能沒說,她說要一間宅子,還要二十個下人,還有奶媽,還有接生婆,還要銀子,還威脅我,說要是不答應,她就把我跟三皇子的事說與那天橋下說書的先生聽,娘,這可怎麼辦啊,要是真被人知道了,我可怎麼活。”
“真是跟她娘一樣的下賤胚子,那三皇子也知道這事兒嗎?”
“怎麼會不知道,當場撞見的,三皇子雖未說什麼,但是肯定也生氣了啊。”
“明日你再去見三皇子,跟他說……就說沈容櫻要十萬兩銀子,不然把事情捅出去,他可是皇子,就算為了自己的名聲,也得舍得這十萬兩,記住,多哭,女人一哭,男人萬事兒都得依著你,聽娘的,肯定能行。”
“那為什麼是十萬兩,咱們不是缺二十萬兩嗎?”
“你傻啊,要多了三皇子不得殺人滅口,那咱們可一個銅板都拿不到了。”
“還是娘聰明,那還差十萬兩怎麼辦?”
“那就從沈容櫻身上出,明日你見完三皇子再見見嶽寒舟,讓她立刻娶沈容櫻進門,除了最基本的聘禮,其他全合成銀票給你,不得不少就要十萬兩,這件事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嶽寒舟可是最聽你的話,你隨便示示弱,他怕是連命都能給你。”
“又要女兒去做這種事,欠了嶽寒舟的,以後在他麵前,女兒還怎麼抬得起頭啊!”
呂氏將沈靈曦拉進懷裡,輕撫著她的絲發,這一刻她好像是這天下最溫柔的母親。
“你哥哥一定會記住你的好,以後他也會是你的依仗,要知道,自己娘家有人,不管在哪裡發生什麼心裡都有三分底,但是現在你哥哥身處泥潭,咱們不幫他,這就等於砍斷了咱們自己的依仗,以後有事又還能靠誰呢。”
被呂氏一陣洗腦,沈靈曦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沈靈曦就讓人送了兩封信出去,不到午時,一身花枝招展的她帶著丫鬟,匆匆忙忙出了府。
同樣一早出門的還是沈南嫣,今天她要跟蘇信遠曹綠喬一起去找蘇信榮的下落,三人彙合之後,剛走出幾步,就被一男子叫住,沈南嫣並不認識這人,可蘇信遠和曹綠喬應該是認識的,而且曹綠喬見到男子的時候耳尖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