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初把製作一張餐桌的工作拜托給外公後,轉頭就去了窯口那裡找了外婆,她如今天天在這裡帶著一群半大小子們打磚坯,一把年紀的老太太乾起活來比年輕人還利索。
打磚坯玩泥巴自然不可能乾淨,不過如今家家都在搞基建,都抹的鬼迷日眼的,誰也彆笑話誰。
不開玩笑的說,家裡的孩子隻要能走路的都下地乾活了,誰還顧得上形象不形象的?
說起這個,懷初心裡還有一個隱憂,如今暫時先顧不上。她需要先把眼下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外婆,上次你們進來時帶進來的那幾隻雞現在養的怎麼樣了?”
是的,你沒聽錯,懷初外婆她們逃荒時連雞都帶進來了。原本第一次走的時候雞她們沒有顧的上的,第二次返回的時候隻要是活的都帶著。
如今山上除了原始她們帶上來的牛以外,最熱鬨的就是懷初外婆帶的雞鴨。不知道外婆家怎麼養的,一個個乖覺的不得了,上來的時候被綁了翅膀和腳,就這麼丟在背簍裡裝上來的。
因為沒看到她們把雞鴨安置在什麼地方,所以懷初一度的懷疑還在不在。
還是昨天晚上她們吃飯的時候聊起家禽,關母和她爹都表示想孵小雞,她這才想起了外婆家的雞。
“你問這個乾嘛?想養雞了?”
“嗯,養幾隻雞吃雞蛋方便點兒!”
“那你怕是得等著了!那雞現在忙著呢!”
見她疑惑,外婆這才給她解釋起來,原來她家的雞從來這裡後就沒閒下來,她們忙著開荒的時候,老村長媳婦兒就找到了懷初外婆,表示想借她們的雞買蛋孵小雞。懷初外婆那個時候正忙到飛起,於是提出讓她幫她把所有的雞喂起來,然後雞蛋一文一個,她自己孵。
換言之雞和蛋都是外婆的,她把雞蛋賣出去的同時,將雞也借養出去。
“你不怕有人偷了你的雞蛋嗎?”懷初問。
因為她都不敢保證沒有人這麼做。
“怕什麼?我每天去把雞屁股摸一把才回來的,下幾個蛋我心裡清楚著呢!”外婆得意的說道。
“買蛋的多不多?”
“怎麼不多?都在後麵排著呢!”
所以外婆這是雞也有人給養了,蛋也賣出去了,厲害!
不過,“你要錢乾嘛?現在不是有錢也用不出去嗎?”,懷初不解的問道。
“那也不能說我白送給大家吧?再說了,都是逃荒來的,如今家裡都有啥好東西呀?有的還不是在這裡來才積攢的?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們養成什麼都白拿的習慣!”
這點懷初還是比較認同的。
“那我排在大姨家前麵還是後麵?”
“當然是前麵了,你大姨家忙著呢!”
懷初想想也是,外婆家人多,大姨家人也多,原本她們早就商量好了的,大姨家五個兒子全部分開,算下來人比外婆家少不了多少。
親戚住一起雖好,可誰讓她們實在是有點情況特殊呢,家家都在忙著同一件事的時候自然是幫不上彆人什麼忙了。乾脆都不幫了,各乾各的。
排好了隊,家禽的事情就這麼敲定下來,據外婆說,怕是要等到月底才能輪到她,如今才到月初,且有的等呢。
安排好了這件事後的第二天,山穀裡久違的下起了雨。山裡不好的一點就是,氣溫下降的非常快,原本就不怎麼熱的山穀,溫度驟然降了好幾個度,穿著單衣人冷的打顫。
對於人來說有點難受,可對於土地來說真有點久旱逢甘露的感覺。
村子後麵更高處,是他們開的荒地,一場雨過後,該種的果蔬就可以下種了。雖說比之外麵遲了點,可山裡氣候涼,晚點其實問題不大。
懷初發現,這個時候的人吃的菜的種類真的很少,所以可種的菜品也有限,除了後世常見的莧菜外,有的隻有韭菜和白菜。關母將白菜叫菘菜,另外一種就是疙瘩菜了,當然,還有個天冷了以後種的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