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始往上爬進盤嶺的山路。
“哇塞,這裡風景太美了!”
盤旋而上來到半山腰,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鳥兒在啾鳴,遠處白雲圍繞,山峰尖上的那輪太陽照射下光芒,金光閃閃。
唐月搖下車窗,發出驚歎。
“美吧?你可以下來拍張照,留個念。”雷宇說。
“好啊,我有相機。”唐月下意識地就去拉背包的拉鏈,但馬上停了手,一雙大眼睛警惕地看著雷宇問,“你怎麼知道我有相機?”
雷宇笑“包裡鼓囊囊的,這還不明顯嗎?”
“拍不拍,拍我就停車?”他說。
“拍,這景色太美了,來一趟不容易。”唐月覺得雷宇怎麼看都不是壞人。
她包裡除了筆記本、換洗衣物外,就隻有這部富士牌進口數碼相機貴,新的價格在三千元左右,是普通人四五個月的工資。
雷宇把車停好,兩人下了車。
車停在半山腰中一個朝外突出的平坦處,路的一側是山,另一側是崖,深也有幾百米,崖邊生長著幾株彎曲的鬆樹,樹枝朝一旁伸出,有點像黃山的迎客鬆的神態。
遠處是層疊的山峰和環繞山峰之間的白雲,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你會拍嗎?”唐月問雷宇。
見他遲疑,唐月湊前來,把相機放在他眼前,“來,我教你,很簡單,你眼睛瞅著這裡,看我人在這個框裡,摁下這個鍵就可以。”
“會了。”雷宇接過相機“摸索”了幾下,其實他會拍。
唐月跑到那株“迎客鬆”旁邊,轉過身,一手倚在樹乾,擺了一個造型。陽光從她身後射過來,整個人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趁唐月走過彆的位置選景站位擺造型時,雷宇悄悄而快速翻找相機裡之前的照片,卻隻有一些風景照,沒發現什麼情況。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不那麼地道。如果唐月真的是那個臥底記者,那她一定是一個很有責任感和使命感的優秀記者,敢單身從廣東來到江州,冒著被報複的風險來揭露社會的陰暗麵,這樣的人,自己應該伸手幫助,怎麼能反而來阻礙她呢?
還有就是那些出來為了家庭出來掙錢的工人,患上這種肺病後再無勞動能力,這是多少不幸的一件事。
可是,怎麼樣才能讓景盛電子廠改弦更張,懸崖勒馬呢?按理說林山嶽出麵是最有效的,可是,他偏偏不聽。
唐月在附近選了一些景,連續擺了些造型,讓雷宇給她拍了一些相片後,跑過來拿著相機認真地挑選著相片。
“這張不錯,嗯,這張也不錯,咦,你拍照的技術還可以啊?”
突然,一個滑溜的東西爬過她的腳背,她低頭一看,“啊”的尖叫一聲,連人帶相機撲到雷宇懷裡。
“怎麼啦?怎麼啦?”雷宇嚇了一跳,把她緊緊摟在懷裡,鼻子聞到她頭發的清香,感覺她身體彈性十足,很有觸感。
“什麼東西?腳下,腳下!”唐月緊緊抱著他,用帶哭腔的聲音連聲提醒。
雷宇低頭看到一條蛇從地上溜了過去,朝草叢裡走了。
“是一條蛇,已經溜走了。”他認出了是一條無毒的菜花蛇。
“啊,蛇,我怕。”唐月嬌嗔一聲,更加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身體嚇得不住的顫抖,挺拔的雙峰頂住他的身子。
“彆怕,已經走了。”雷宇輕輕拍著她後背安慰她。
“走了嗎?”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