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給你上藥。”
薑汐瑤的內心猶如驚濤駭浪般翻滾著,完全摸不透這位皇帝究竟在唱哪出戲碼。
先是悄無聲息地注視著她入眠,緊接著又情意綿綿地表示要親自為她敷藥療傷。
哼!
這個可惡的大豬蹄子居然想要給她上藥,她才不稀罕。
想當初被禁足的時候,那可是說關就關啊,沒有絲毫商量餘地;如今卻跑來纏著她。
這就是典型的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嗎?
然而,薑汐瑤還是故作羞澀地笑了笑,輕聲說道“陛下,萬萬使不得,您貴為天子,怎可為妾身這般微不足道之人做此等瑣事?”
龍軒離出言寬慰道“愛妃,此番讓你受苦受累,皆是因朕而起……倘若不是因為朕……”
話未說完,便見薑汐瑤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抵住了他的嘴唇,柔聲打斷道“陛下……”
隻見她十分懂事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其中原委,並向龍軒離表明此事與他並無關聯。
接著,龍軒離繼續追問“為何不見愛妃前來找朕,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告知於朕?”
聽到這話,薑汐瑤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冷嘲熱諷。
都已經把她禁足了,又如何能去找他解釋清楚呢?
而且就算去告狀,一次、兩次或許還有用,但次數一多,恐怕男人的本性就會暴露無遺——無非就是覺得女人太過囉嗦罷了。
要是男人會心疼,她自然不必眼巴巴的去解釋,要是不心疼,怎麼上眼藥都沒用。
何必自討沒趣。
薑汐瑤故作姿態,“陛下忘了,臣妾被禁了足,怎的向陛下說緣由?”
龍軒離一時語塞,“那也可以遣了下人來稟告。”
龍軒離揉著藥膏,看向她,好似要從她眼裡看出個究竟。
“嘶~~”薑汐瑤驚出聲,“陛下,您輕點揉,弄疼臣妾了。”
龍軒離下意識挪開手,“朕這也沒用力……”
“弄疼愛妃了?”
說的有點委屈,他確實沒用力,可輕著呢。
忽而,銀鈴般的笑聲展開,薑汐瑤捂著嘴笑了,那笑容分明就是在捉弄她。
龍軒離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敢情她這是故意誆他。
龍軒離嘴上不饒人,“好啊,竟然欺騙朕。”
薑汐瑤莞爾一笑,“誰讓陛下不分青紅皂白就下旨禁足臣妾。”
小小的捉弄報複。
“古人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薑汐瑤縮回腿,“臣妾與陛下禮尚往來。”
龍軒離一頓,而後大笑,“好一個禮尚往來。”
“愛妃這是心裡怨朕?”
“陛下,臣妾不敢。”薑汐瑤平靜無瀾的說道,“陛下不怪罪臣妾,臣妾已感激不儘,哪敢怨恨陛下。”
“小氣鬼。”龍軒離拽住她的腳踝,故意不願意脫手。
薑汐瑤掙紮卻掙紮不掉,隻好拿著藥瓶蓋子蓋上,說“陛下,藥擦完了。”
龍軒離慢條斯理,“不急,朕再給愛妃揉揉,化化淤青就好了。”
薑汐瑤側身躲開他的手掌,伸手捂住膝蓋,“臣妾自個兒來。”
“啪嗒—”
拉扯間,鞋履倏然側過龍軒離的龍袍掉落在地。
薑汐瑤直起身,“陛下,臣妾的鞋履掉了。”
龍軒離置若罔聞,“愛妃又不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