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舒宮。
楊惠妃臉色陰沉,張美人不安的坐著,如今麗妃生了大皇子,楊惠妃心情怎會好?
張美人似是要搭話,楊惠妃一臉不耐煩,“這個時辰了,你還待在毓舒宮做甚?難不成想留在毓舒宮用午膳?”
語氣不善,眼神淩厲。
張美人愣了下,立馬起身,“那不打擾娘娘了,臣妾跪安。”
此時,楊惠妃說道,“不是本宮說你,雖說你侍寢不多,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若是她懷孕,往後說不得能將她的孩子抱來膝下養著,就是因著這個原因,她才留著張美人。
張美人麵露尷尬,“是嬪妾福薄,沒有子嗣緣分。”
楊惠妃瞧見她那逆來順受的模樣便來氣,於是擺擺手,“行了,你趕緊走吧。”
見到她就心煩,沒用,真是沒用。
出了宮,張美人回頭冷冷瞧著毓舒宮的宮簷,僅僅一眼,便走了。
什麼惠妃,就是個胸無點墨的妃子,頭腦如此簡單,要不是是妃,她也不用如此低眉順目。
隻要不順心,就責罵她,不是一回兩回了。
張美人咬咬牙,罷了,跟這等人說什麼都無用,人家隻是想要拿捏她發泄罷了。
此時,迎麵撞來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太監,香蘭嗬斥,“狗奴才,好大的膽子,沒瞧見張美人在此嗎?”
那人直直跪地,“美人恕罪,美人恕罪。”
張美人愣住,說道,“抬起頭來。”那人聽聞,緩緩抬頭,張美人瞧見一震。
“狗奴才,要是美人有個好歹,有你好看的。”
此時,張美人擺擺手,“罷了,他也是無心之過。”而後說道,“你下去吧。”
“多謝張美人,多謝張美人。”
香蘭不解,“美人,為何放過他,如今咱們門庭冷落,連個小太監都敢欺負到雲雪閣頭上。”
張美人緊了緊手中的紙條,是方才撞上來的時候塞給她的,“罷了,左右也是無心的,何必多生事端。”
此時,薑汐瑤的轎輦到了,張美人慌張的將紙條塞進袖口,福禮“嬪妾給薑婉儀請安。”
薑汐瑤微笑,“張美人,好巧。”她瞧見對方的慌張,問道“張美人這是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差?”
張美人下意識摸了摸臉頰,回道,“嬪妾身子不太舒服,這日頭著實大。”張美人解釋的蒼白無力。
薑汐瑤沒說什麼,“若是張美人身子不適,該尋尚藥局瞧瞧。”
張美人行禮,“多謝婉儀關懷,嬪妾身子不爽利,請容許嬪妾告退。”
“嗯。”薑汐瑤說道,“去吧,回宮好好歇息。”
張美人拜謝,便回了宮。
回了雲雪閣,張美人獨自一人待在房裡,開了紙條,果然是她的佑郎。
張美人開了首飾盒,是一支銀釵,是那年他送給她的,她一直珍藏,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再相見。
她與林佑是從小定下的婚事,可父親為了榮華富貴,讓她入了潛邸,自此張林兩家婚事告吹,皇家選秀,誰敢多言。
沒人知道她在宮裡過得是什麼苦日子,無依無靠,不得陛下寵愛,整日與燭光弄影為伴,很是寂寥。
我心多寂寥,君心似我心。
張美人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愁苦。
此時,外頭響起一陣清脆鳥叫,張美人開窗,瞧見了,是佑蔦,是他取的名字,取他名字與她名字一字組成。
鳥腳脖處有紙條,張美人瞧了四處,沒見人,關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