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冒?老三,我敢跟你打個賭,等李冒知道了這個消息後,保準他乖乖地不得了。他們這些文人,我還不知道啊,除了滿嘴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的男盜女娼外,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怕死。當然,李冒也不是沒有優點,最大的優點就認時務、懂得知進退。”
說起李冒,趙誌偉似乎對他評價還很中肯,就是這話說得有些不太好聽。
“李迎那邊的消息也不會慢,這次他的表現我認為還是及格的,至少做起事情來沒有推三阻四,跟兩支特戰隊的配合也積極。按理說我們在南北同時搞事情,多多少少會給李迎帶來一些麻煩。可他也沒說二話。我覺得他比李冒強不少,有決斷也有執行力。”
李子強對李迎的觀感不錯,可能是在一條戰壕裡打拚過,情感上要親近一些。
三兄弟的估計沒錯,第二天李冒、李迎都接到了從金陵發過來的電報,內容都差不多,都是通報吏部陳侍郎之死的消息。
議政廳按陸少峰的建議,組建通訊局後,金陵到潭州的電報業務也很快開通,所以金陵的消息能這麼快傳到潭州也不是難事。
第一封電報隻通報了陳侍郎的消息,李冒看後還有些興奮,為老天收走一個政敵而暗自高興。接著,下午又來了消息,這次不但通報陳侍郎家中管事同樣不明不白死亡的消息,還有朝中某些人的私下議論和推測。
李冒看了第二封電報長久地坐在椅子上沒動靜,然後就是長長的歎息。這一刻,他何嘗不知道這是陸記的一次嚴厲警告。但令他不解的是,李敢才是陸記最該下死手的對象,為何李敢還好好的沒事。
李冒可不認為,陸記沒有辦法對付李敢。既然能殺人於無形,李敢就是有再大的本事、防衛再嚴,陸記都有辦法。
“看來,陸少峰行事,不是我等能揣度的。”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李冒慶幸自己在對陸記和兩府的事情上,並沒有留下兩麵三刀的後手。他不是沒想過留條後路,關鍵時將陸記出賣給能開出大價錢的一方。隻是思來想去,暫時還沒找到有什麼辦法出賣陸記,或者是抓到陸記的痛處。
現在陸記來了這一手,對他的震動其實是最大的。李冒在楚南位置最高,若陸記有反意,他很有可能是最先要被解決的一個人。
除非不在楚南了,否則就要全力配合陸記行事。這是李冒最終得出的答案,好在陸記行事還講規矩,隻要不危及陸記的利益,雙方就能相安無事。
跟李冒不同,李迎得了兩個消息,還遺憾為什麼不把李敢也弄死,從肉體上消滅敵人是他們這些武人一貫的宗旨。所以,他很看不起李冒的做派,認為李冒就是一個首鼠兩端的人。
這次陸記在南北同時挑事,李迎其實是歡迎的,在自己的轄區不搞出一些事情來,朝廷那些人還真以為天下就此太平了呢。隻要事情可控,多生出些事端還便於跟朝廷討價還價。
陸記蒸汽機輪船一試製出來,李迎就去參觀過,見識過輪船上的速射炮和重型機槍。當下他就給出了預測,認為陸記私軍無人能攔。
這次陸記在舉行大型的操演,隻要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兩府有自立的打算。可歎朝廷那些人還想憑著幾道公文就能瓦解兩府的勢力,真不知道這些人的底氣是從何而來。
在陸記的幫助下,李迎的一廂禁軍,已有一萬人裝備了火器。他老老實實地從陸記那兒購置軍需,攔住了一些下屬的建議,並沒有去仿製火槍或火箭炮。
李迎肯定陸記會有很多更精良的火器沒有向公眾展示,看到速射炮和重機槍後,到吸一口冷氣的同時,更深信了這一點。
有了速射炮和重機槍,哪怕是他一廂的禁軍全部裝備上火器,都近不了陸記私軍的百步之內。他還特意地留心了機槍的子彈和炮彈,隻看一眼就知,這不是他或者其他人能仿製出來的。
李迎現在很期待,這次操演時,陸記還有哪些火器能使出來。可惜的是,以他的見識無法想象,那就等答案揭曉的那一天。
永陵府唐家,這次是杜廳長主動前來,他得了消息後就匆匆地約了唐子恒,想兩人通通氣後再去基地跟陸少峰交換意見。陸記這一次狠辣果決的出手,確實驚到他了。
“子恒,少峰這一次的做法,跟前年中秋之夜的做法如出一轍,隻不過那時少峰存了許多鄉親的情麵而已。”
杜廳長這麼一說,把唐子恒羞得無地自容,那次是他唐家在挑事,好在是無傷大雅。
“廳長,如此一來,朝廷那邊會不會再生事端?”
唐子恒避過中秋之夜的舊事不提,提起來就會臉紅,現在每每想起來,更覺得是他唐家太膚淺了。
“哼哼,朝廷能有什麼事端。就看朝廷草草結案就知道,那一朝的君臣都不會再提兩府之事,我們隻需按年繳納了稅賦就行。”
杜廳長老成持重,看得深遠一些。這是陸記在為他們出頭,兩府本地派就更應該要團結,一致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