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巒在夕陽的映襯下若隱若現。
商禮沒見到以寧和以安兩個人便徑直回房裡去了。
等躺在床上的時候,商禮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門外隻有廝兒們的交談聲。
當身體放鬆下來,酒勁也反了上來,商禮緩緩閉上雙眼,臉上的疲憊逐漸被替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寧靜與安詳。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明月高懸,灑下銀光,照亮了房間一角。
一滴淚從商禮的眼角處滑落,隨著呼吸的急促,一滴一滴的熱淚爭前恐後的從商禮的眼角湧出,清晰地劃過她的臉龐,落在枕頭上,無聲無息。
她怎麼能不傷心呢,若是得不到個好結果,她這些年的光景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生來就是丞相之“子”,她得活出個名堂來,不能汙了娘的臉,不能汙了爹的臉。
可當這麼多年的努力結果迫不得已被掩蓋,她會試上不能得第一,殿試上不能做狀元,她怎麼能甘心。
她是想爭第一的,情感上她想讓自己爭上一爭,可理智告訴她,這才是明智之舉。
會試,殿試,她都要為他人做嫁衣,她實在難以咽下這股氣。
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商禮外表看著溫和有禮,待人寬厚,大丈夫君子代表,可實際上她呀,愛哭的很。
你瞧,這會子躲在被子裡偷偷抹眼淚的人不是她商禮又會是誰呢。
想來也是希望商禮一生順遂的。
“嗚嗚…”商禮翻過身揪著小被子哽咽著。
以安剛進屋就聽見商禮低聲壓抑啜泣的聲音。
連忙放下手中的餐盒,趕緊上前問著商禮,關心道“郎君這是怎的了?”
商禮抬起濕潤的眼眸,眼眶周圍都泛起了紅,“無,無事,去把醒酒湯拿來,我頭疼。”
以安向來聰慧,作為商禮身邊唯一的貼身侍女心思要活絡些,見商禮不願說也沒問,但是她也能猜到些。
隻是拿出帕子輕輕擦著商禮臉上的淚痕,輕聲道“郎君切莫哭泣了,若是夫人瞧見,也定是要傷心的。東京世人皆知郎君才華,未得會元想來是那些個夫人朝堂上的對家下的黑手。”
商禮搖著頭,她隻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由以安扶著下了床。
想要事情變得合理些,就要從會元下手,這也就是為什麼遊會上她問秦漪那一嘴了。
她本身和殿下有婚約,今年科舉一舉定乾坤,她知道,殿下知道,官家也知道,她和殿下這婚事定然是成不了的。
她是丞相之子,以後定是要入朝為官的,而大晟朝曆來傳統就是駙馬不得過多乾預朝政。
說白了,不過是個掛名。無論是殿下還是官家出手,這一切都在商禮的預料之中,不過她還是有些遺憾的。
以安懂事的沒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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