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推脫過後,來商禮這的人終是少了些,誰也不是個沒眼力見的,硬灌人家酒喝。
任他商禮再怎麼能喝,肚子裡裝的也是固定的量,硬逼著人家喝也不是那麼個理由。
等終於沒人來商禮這的時候,程嚶才跟商禮說上幾句話。
“喲,這是不準備喝了?”程嚶慢吞吞的給自己倒了杯酒,細細品味著。
眼前的程嚶有些重影,商禮隻得晃了晃頭,這一晃。頭更是有點疼了,讓商禮忍不住“嘶”一聲。
“不喝了,不喝了。”
“先前都跟你說了,讓你彆喝這麼多,樂師歌姬這般,你怎的能不頭疼。”程嚶說道。
商禮歎口氣,好聲好氣解釋道“來者都是些老師認識的,學生再怎麼樣也不能拒絕這一杯酒的。”
程嚶聽後胡子險些被自己捋掉幾根,沒好氣道“怎的怪上我了?我方才可是又拉你的袖子,偷偷移走你的酒壺呢。”
“可惜啊”程嚶拉長了聲音。
然後環視一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後,恨鐵不成鋼的在商禮麵前小聲地說道“老師又能怎樣,做的那樣多,還抵不上人家一個眼神有用。”
商禮看著程嚶打趣,反正臉頰是喝酒紅的,料想程嚶也看不出來什麼。
商禮語氣平靜,“老師在說什麼胡話?莫不是喝酒喝多了?記不住事情了?”
程嚶笑了一聲,論喝酒,商禮在這夜宴上喝的酒,都能比上三個他了。
對於商禮這避而不談的模樣,程嚶也就沒深究了,不過是搖了搖頭,看看閉目養神的商禮和那除了方才便置身事外的秦漪,重重歎下一口氣。
天賜良緣,卻也是相逢錯了。生錯人家了。
程嚶最後將目光還是停在商禮身上,他的好學生啊,情事怎的知的這樣晚。你的後知後覺還要到何時,等到她嫁做人婦嗎?
夜宴尾聲時,已經子時初了,眾人散去。
商禮想醒醒酒,便讓程嚶這個年紀大腿腳不怎麼好使的人先行離開,待會兒她便追上。
行走在月色朦朧的皇宮長廊中,涼風習習,拂過麵頰,帶來絲絲涼意。
商禮算是清醒了些,畢竟後一半段她都在閉目養神,已經算是好了很多的。
“商官人!商官人!請官人停步!”
商禮正個慢悠悠的走著,突然間聽到有人喚她。便停下腳步,回頭。
見來者是秦漪身邊的女使,九儒。
喝了這樣多的酒,商禮總的來說這反應有些遲鈍了,說話儘量也慢吞吞的,要不然嘴裡頭就好嗚咽不清了。
“是,是九儒啊…殿下是有什麼事情嗎?”
九儒輕喘幾口氣,這一眨眼的功夫,差點就找不見人了。九儒解釋道“我家殿下給諸位大臣都送了醒酒湯,見您也喝多了酒,便命我給您也送來一碗。”
商禮有些懵懵的點頭,九儒身後的侍女見狀將托盤中的醒酒湯呈到商禮麵前。
商禮端起醒酒湯飲下,像是喝起方才的酒一般。
幾口喝下,商禮用手擦了擦嘴角,說道“那便替我謝過殿下了。”
九儒臉上帶著笑,“是,奴會轉達的。官人慢走。”
商禮點頭,將碗放回托盤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