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這丫頭,又要跟我乾嘛去呀?”
“哎呀爹!您,您明知故問!”小女娘一跺腳,頓時羞紅了臉龐,嗔怪道。
“咋,又去見那商小郎君?你去見他也沒見著你跟他搭過話呀!”一漢子頗有些醋意的說道,像是自家這顆小白菜要飛走了。
“您不懂就是了!”小女娘撐著紅臉說道。
“咦咦,我還不懂了?”
“哎呀爹你彆問了,咱們快走,去晚了總歸是不好的。”小女娘催促著漢子道。
“成,成,走!”
四月中旬,陽光正好,稻田裡,一片片嫩綠的秧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翠浪起伏,生機勃勃。
遠觀青山,其色如黛,層層疊疊,綿延不絕,恰似墨色畫卷鋪展於天際。
稻田之中,有一郎君挽袖弓腰,動作麻利,秧苗欣欣向榮。
稻田四周,蟲鳴鳥叫,與彼之勞作之聲相和。
孟幼真又來給商禮送飯,她打著哈欠,直叫商禮名諱,絲毫沒有淑女的姿態可言,但周圍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反倒是衝她樂嗬嗬的打著招呼。
“孟小娘子又來了?”
“這看又給晚舟送飯來了吧?”
商禮聽見有人叫自己,抬起頭來,見是孟幼真,便抬手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水。
問道“你怎的來了?”
往日都是以安給商禮送吃食的。
孟幼真抬了抬手裡的食盒,示意商禮說道“就當做是我大發善心好了,再跟你說點事兒。”
聞言,商禮從稻田裡走出來,讓大家夥都休息休息,臨近正午,太陽就有些毒的厲害了。
“何事?”
孟幼真嫌棄的遞給商禮一張乾淨的手帕,說道“東京傳信了,說是你的故人已經來了,這幾天就會到新陽。”
商禮擦臉的動作一頓,首先想到的便是秦漪,後一想,這斷然不可能。
垂下眸子,問道“可知是誰?”
“你的故人你問我?估計是想讓你開心,故意遲了好些天才說的。”孟幼真十分無語的看了商禮一眼。
時間好像真的不經熬,眨眼間,商禮她們已經在新陽待上了三年的光景。
孟幼真看著眼前的商禮,人終究是變了不少。從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此刻束起發,親身去插秧,和百姓們打成一片。
從前清澈的眉眼染上幾分世俗,懂得百姓疾苦,多了一分憂思。從少年盛氣到現在的更加謙恭。
從前的商禮雖然說是溫潤如玉,可到底,出身環境給了她底氣,人終究是有些肆無忌憚和高傲的。
如今,好似收斂了鋒芒,是一位再普通不過的郎君,不,是女娘。
“現在細細想來,應當是快了吧?”孟幼真最近心裡總是有些不得勁,說不上來的煩躁。
商禮也得承認,她和孟幼真一樣,她最近也是思緒亂飛,道“我心裡有預感,應當是快了。”她們快要回京了。
“話說,你女兒都三歲了吧?”孟幼真忽然打趣著商禮說道,還衝她眨眨眼睛,頗有些頑皮。
商禮笑了笑,道:“知道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