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告訴我。”於新之為自己辯解。
“那你回家一點都沒看出來。”
“我、我好久都沒回家了。”
“哦,那你確實挺不孝。”
於新之再次無語。
“我過幾天就回來。”
“不是,你們家怎麼了,改成收費的了?好好的家不回,跑我這蹭什麼住呢?”
“我不是跟我爸說我在外地讀博嗎?。”
“這位客人,你把我這當宿舍我也不說啥了,但是你替我想想吧。你姐要是知道了,不得把這兒拆了啊。”
“不能。”
於新之覺得葉煥誇張了,但是又想到姐姐和她的關係一直不好。
“吧。”臨時加了個語氣助詞。
葉煥氣結,“你趕緊走,彆給我添亂,我這一堆事呢。”瞪了他一眼,去冰箱裡拿了瓶酒。
“你不是胃不舒服嗎?彆喝酒了。”於新之製止她。
“不喝睡不著,明天就不喝了。”拿著酒進屋,不再理會他。
鐘嚴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腦袋還是一片空,開燈關門,走進臥室,他突然停住,回頭看向門口。
臨走那天,葉沐就站在那裡,她有些無奈,但還是笑著說“你就等我一下,下午再走嘛,我送了錢把人安頓好就回來。”
可是自己沒有說話,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那你先走,最晚三天我就去找你,反正駱家就在那,也跑不了,你彆想甩開我,我賴上你了。”
說完她就走了,自己按照原計劃回到駱家,可是卻沒有等來她。
或許就在自己登上火車時,葉沐正身受折磨。
想到這些,鐘嚴的心開始滴血,他的世界崩塌了,他以為自己帶葉沐走出了一個泥潭,卻沒想到親手將她推入了深淵。
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放下那可笑的自尊心,為什麼非要與她爭那一時片刻。
如果晚一些走,是不是能早些救下她。
如果陪著她去,是不是可以避免這場災禍。
如果回來找她,她是不是不會委身於他人。
如果如果,這世上最大的痛苦就是沒有如果。
這股巨大的恨意幾乎要殺了他自己。
葉沐,你恨我嗎?
你恨我吧,這樣我還能好受一些。
這間屋子裡,有著他們共度的所有歡聲笑語,甜蜜的時光,如今卻變成刀片,一次又一次不停的刺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