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鐘嚴搖著頭,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不要等,我現在就想要你。”
他不等葉煥再說什麼,急切的尋找著她的嘴唇,又重又急,帶著攻城掠地般的野蠻,恨不得將她叼進嘴裡,嚼碎了,吞下去,葉煥一時之間無法招架,隻能抬起頭承接著他如狂風暴雨般的吻。
慢慢的,葉煥伸手環繞著他的脖頸,輕柔的回應著他,鐘嚴也逐漸鬆懈了力道,變得溫柔起來。
漸漸的,他不再滿足於淺嘗輒止,吻從她的唇上遊離到下巴、脖頸、鎖骨各處,手也不受控製的從她衣服的下擺鑽了進去。
像是感受到了她身體的顫抖,鐘嚴停止了動作,看著眼前早已淚流滿麵的人,他想要捧住她的臉,再親親她,卻怕壓抑不住自己身體裡蠢蠢欲動的野獸,傷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
鐘嚴的手在顫抖,為什麼,為什麼就連碰觸都要前思後想,小心翼翼的,他們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真的到了山窮水儘,窮途末路的時候了嗎?
“不是的,鐘嚴,不是的。”葉煥將他摟在懷裡,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
“你隻是累了,閉上眼睛,歇一會兒,歇一會兒就好。”
“不,我不能睡,我睡著了你就會不見了。”
鐘嚴想努力掙紮,卻陷入溫熱的懷抱再也動彈不得,連說話的聲音也逐漸輕了下來。
“不會的,我不走,就在這裡陪著你,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久遠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裡,好像是小的時候,媽媽就是這樣抱著她,哼著歌,輕輕的搖晃,有時還會落下一個吻。
葉煥學著她的樣子,輕輕晃動身體,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她的眼眸裡蒙上了一層水霧,大顆大顆的眼淚滑落,打在她的手背上,像是星辰隕落,帶著無儘的遺憾。
他們就這樣坐在地板上,就當葉煥以為這便是永恒時,夕陽的餘暉照進來,照在鐘嚴酣睡的麵龐上,一道金光鋪在他們身上。
夕陽殘景,太陽緩緩西沉,昭示著一切落下帷幕。
葉煥輕輕的將鐘嚴放平,似乎是太累了,他沒有轉醒的跡象,安睡的麵龐還透著深深的疲倦。
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又是嶄新的開始。
俯下身,在他的額頭留下一個吻,希望能給你帶來好運。
葉煥撐著茶幾站起來,踉踉蹌蹌,整個下肢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覺。但她還是努力的向門口挪去,扶著牆,支撐著自己打開門。
走到門口,她停下回望,想要把這屋裡所有的回憶全部帶走,最後目光定格在地板上的那個男人,這個家的主人身上。
她知道,這大概是最後一次這樣肆無忌憚的凝視他了。
她突然好恨自己。
為什麼這個時候還這麼克製、冷靜、理智?
為什麼不能放縱、肆意瘋狂一次?
葉煥收回自己的想法,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她像是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想回頭看,可是腳上酥麻的感覺,讓她難以站立,一股劇痛通過心臟蔓延至全身,她徹底無法支撐自己。
最終,靠著牆緩緩坐下。
為什麼會這麼痛?
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這些痛苦?
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還是同樣的人、同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