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嚴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他的感冒拖了太久,又喝酒影響藥物的發揮,氣管炎險些轉成肺炎。
王昇他們三個人輪流值班,於樂之每天都去醫院照顧他,周耀明則負責從於家拿保姆做好的飯菜,一天三頓給他們送去。
於忠跟醫院的領導打過招呼,他們的病房沒有其他病人,不過他們已經成為醫生護士的飯後談資,從來沒見過一個病人有這麼多陪護。
鐘嚴剛開始的時候一直在發燒,度數還挺高,渾身發疼,昏昏沉沉的睡著。
睡夢中還看到了葉煥,她穿著病號服,坐在輪椅裡,被人推著,瘦的嚇人。
他拉著葉煥的手不肯鬆開,質問她,你不是說不離開我了嗎?為什麼說話不算數,在夢裡就可以騙人了嗎?
醒來之後才知道又是夢一場,隻是手上的感覺過於真實,久久不能忘卻。
燒退了之後咳的厲害,感覺都要將肺子咳出來一樣。
有一天突然心悸,心跳過速,慌的不得了,隻有一上午,沒有用藥,自己就平複了。
看來真是歲數大了,應該少喝酒,多鍛煉身體。
出院那天,去辦出院手續。
於樂之的想法是,他爸都打過招呼了,把東西交給醫生,讓他們自己去弄就好了。
可鐘嚴覺得這點小事,不要麻煩彆人了,想自己去,於樂之當然不同意,於是王昇自告奮勇的去跑腿。
結算還要等到一個星期之後,將所有的票據都交到結算處,王昇上樓接人。
電梯上行到三樓,他猶豫了一下,跟隨人流下來,轉到一間病房門口。
鐘哥住院後,王昇來找了葉煥兩次,一是想跟她道謝,二是慰問病情。
李振宇和薑宇轉達了葉煥的話,王昇在感謝之餘,好像還帶著點佩服,有一首詩是怎麼說的來著。
什麼十步殺一人,千裡什麼什麼,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他決定以後不再為難葉沐,不管她與鐘哥的關係怎麼樣。
可是兩次都沒有見到葉沐,兩個保鏢像門神一樣守在門邊。
他說是舊識,來探病的,也不肯替他通報,還不說葉沐的情況,隻有一句,病人需要靜養,謝絕訪客。
要不是看著門神麵熟,他都覺得裡麵住的不是葉煥,但這也讓他產生了懷疑,葉煥是不是被軟禁了?
有一天晚上,他悄悄摸到走廊想探一探,碰到淩波和醫生一起從病房出來,他聽到醫生說。
“現在看,她這個病灶浸潤較淺,微創手術就可以,創傷小,有利於恢複,還是儘早做了,不要等癌細胞擴散轉移了。”
“好,我們商量一下,一會兒給您答複,儘快安排手術。”
聽到這些的王昇心砰砰跳個不停。
癌細胞?手術?
葉沐嗎?
能讓淩波守著的應該沒有彆人了吧?
他那天晚上一直魂不守舍的,在手機上查到半夜。
可以做微創手術,說明病的不嚴重,癌症也是早期,連化療都不用,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王昇鬆了一口氣,要不要告訴鐘哥呢,他又開始猶豫,大家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他隻推脫說沒休息好。
今天,鐘哥要出院了,他們大概率是不會再來醫院了,他最後去看一眼吧。
葉煥住的病房門開著,沒有保鏢,王昇趕緊走進去,可病房裡卻隻有一個打掃衛生的大媽。
“這間病房的病人是出院了嗎?”王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