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去世,他們差點把眼哭瞎了。”
“你活著對我,對他們來說才是最讓人高興的事。”
“你永遠都不是累贅,沒人覺得你是累贅。”
季履呢喃道。
他的哥哥怎麼會是累贅呢?
那明明是老天爺賜給季家的天使。
溫柔、善解人意。
“扉哥怎麼會覺得自己是累贅呢?明明那麼溫柔,那麼好,他是天使才對。”向心陽膝蓋彎曲,雙手環抱放在膝蓋上,開口道。
她以前去季家,不愛跟季履玩,就愛跟在季扉身邊,當他得跟屁蟲。
她惹事、闖禍,季扉不會罵她,隻會溫柔地問她有沒有受傷。
她搶季履東西,跟季履打架,季扉也會偏心她,讓季履跟她道歉,之後私底下再告訴她這樣做是不對的。
他一直在照顧她麵子。
連她爸媽也做不到這地步,季扉做到了。
知道季扉出事後,她恨不得從國外飛回來找他。
但是季扉說,學業重要,他沒事,很快就會好的。
她信了。
之後,她打電話回去,接電話的是季履時,她才知道季扉已經去世的事。
季扉從來沒騙過她,那是他第一次騙她,也是最後一次。
不遠處,提著燈的夜遊看著兩人寂寥的背影,手一撚。
無數螢火蟲飛來,宛若星辰般,點綴著黑夜,圍在他們身邊。
一閃一閃地仿佛在討他們歡心,又像是在安慰他們般。
向心陽愣住。
剛剛螢火蟲多,可大多數是在遠處。
她一走近,它們就散開了,隻能遠遠看著。
螢火蟲怎麼會……
不等向心陽想明白,隻見螢火蟲井然有序地拚湊搭織成一座架向天空的橋,好似銀河在眼前,觸手可及般。
驚豔又讓人覺得恍若夢一場。
隨後,螢火蟲如煙花般散開落在他們周圍,又成片地飛向遠處。
似夢,似沒來過。
夜遊淺笑,這是他最擅長的訣。
彆人對這訣的評價是,好看,但沒什麼卵用。
而他對這訣的評價則是,沒什麼卵用,但能逗小朋友開心。
季履與向心陽呆愣許久後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對勁。
螢火蟲怎麼可能會搭織成橋?
又怎麼可能會突然不怕人朝他們彙集而來?
“扉哥!扉哥你在哪!”向心陽看向周圍,大聲喊道。
季履神色一動,視線也掃向周圍,隻是……
除了山就是樹,以及拂過的冷風,不見其他。
是他哥嗎?
他哥一直在他身邊嗎?
夜遊眼底劃過一絲落寞,悄然隱入黑夜之中。
隻要他不出現在他們麵前,不與他們有任何牽扯,他們便不會結因果,亦不會出事。
這一幕,是他送給他們的禮物。
最後一份禮物。
然而——
向心陽喊了很久,回答她的隻有呼過的風。
“季履,一定是扉哥!”向心陽抬頭看著一言不發的季履,篤定道。
“恩。”季履輕恩了聲。
“回去吧。”季履波瀾不驚道。
這裡太冷了。
冷得他快要被凍哭了。
至於鐵盒這些東西,原諒他自私。
這些東西不能給他爸媽看,不然……
他們會睹物思情。
他們好不容易從悲傷中走出來,要是看到這些,聽到錄音筆的話,肯定又會哭的稀裡嘩啦。
向心陽點頭。
季履抱著鐵盒往車方向走,向心陽跟在後麵。
季履嘴角揚起一笑。
他哥正看著他。
以後,他要做的更好。
絕對不能讓他哥哥對他失望。
不管如何,他都會守好季家,守住他曾想守住的一切。
恩,回家之後多給他哥燒錢。
季履心裡想著。
雖然聽到錄音有點晚,但是……
他哥說的沒錯,有錢能使鬼推磨。
多燒點錢,總沒錯。
憑他哥的本事跟能力,再加上錢的幫助,彆說地府裡當二把手,就是乾掉地府老大當一把手,肯定也沒問題!
正在夜巡的夜遊提著燈的手一抖,冷不丁防地打了個寒顫。
是哪個小人起壞心思想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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