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娼婦被公爹賣了,你可沒瞧見她那臉色,白得和白麵粉沒兩樣,該,讓她勾引我家男人。”
桂嬸一臉義憤填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迫害成什麼樣了呢。
“這都多久的事情了,你家那漢子什麼德行,估計是嘴裡沒把門的,她都那樣了,你積點口德吧。”
沈亦白挑揀軟糖的手指頓了頓,眨巴眨巴眼睛,這啥意思?沈三全把花娘賣了?
“這就是犯賤,她那得癆病的漢子病死的時候,她合該陪他一起去的,死皮賴臉的扒拉自家小叔子的大腿,求他收了她,不要趕她回去,這是個體麵女人能乾的事嗎?”
同行人大概覺得無語,沒有搭話,沈亦白仰麵,雙手抱胸於前,揚手扒拉桂嬸的小手臂,成功拉扯住對方視線,桂嬸很無語,一瞅這孩子也不認識。
“你這孩子,拉我乾嘛?”
沈亦白微笑,“那啥?你剛剛說賣了,就賣去哪了?”
人生萬物,講究一個緣法!講究一個中庸!
“那可是個醃臢地方,你個小丫頭片子不要湊那份熱鬨,你乾啥問這個?”
“”,沈亦白麵露驚訝,這桂嬸是沒認出她來麼,想了想也是了,已經過去三個月,她把沈夏草的身體養得不錯。
早前不過桌子高半點,如今個子抽高了幾分,主要是這氣色變好了,皮膚白了幾度,臉上多了點肉,乍一眼看去大概是不一樣的。
雖說穿衣打扮靠著周府的門風,穿著丫鬟的統一布料和款式,但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戴著手編的紅繩,比一般農戶是要體麵些。
問她乾什麼關心這個?自然是有關心的必要。
作為沈亦白,能替沈夏草報的那份仇她已經報了,如今花娘有此遭遇屬實是有點超過。
她不是什麼牛鬼蛇神,也沒多少戾氣,修道修心,對一些所遇到的不公之事,稍加懲戒即可,要鬨出人命或者徒增罪孽也不是她本意。
“我快要餓死的時候,她給了我三個饅頭。”
“啊?”
桂嬸無語,但沈亦白誠心要問,稱了一斤軟糖要白送給她,“你說的花娘可是二牛村沈家的媳婦?”
桂嬸表情詫異,眼珠子瞪老大,“是是啊!”
“之前我快餓死了的時候,她給了我三個饅頭,救了我一命。”
“啊,她還救了你一命。”
“嗯。”沈亦白點頭,此話不假,沈夏草死了,但因為那三個饅頭,沈亦白活了。
桂嬸麵子上沒得趣,大概也覺得花娘有人撐腰,她當著人麵說那些話,臉皮子上有點不好意思。
這也就鬆了口,但語氣有點揶揄,大概是覺得這孩子好玩,“那就一個窯子,在我們村隔壁,你準備咋辦?你去贖她?”
這是後話,沈亦白又添了一把彆的糖果給桂嬸,“先不說這個,之前嬸子說她公爹給賣了,她相公願意?我怎麼記得他們家還有一個兒子。”
桂嬸抿了抿嘴,滿臉不屑,“有啥不願意的,當初娶她就是他老爹的意思,便宜,還能照顧孩子和公婆,早前那花娘把他大女兒給氣走了,到現在也不知生死沒見個人影。
女兒養了十幾年,這就要嫁人換彩禮的時候,白白丟了孩子,他本就氣死了,他老爹說要再給他說一個,這賣了還能收點錢,他有什麼好講的。
至於那兒子,那才多大,從小到大,沈老太都沒讓她帶,說怕她帶壞自家孫子。”
聽著閒話沈亦白爽快的付了錢,桂嬸麵帶猶疑,但還是喜滋滋的收了,“沒想到啊,有你是她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