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追既然是溫家人,就不能一點也不顧溫家人的後代,這麼些年,也是給了溫家人不少建議。
大多數人都還算聽話,在事情爆發之前借著分家的名義各自都回到了溫家的老家,也就成功在風雨變猛烈之前離開了朝都。
可偏也有一些不聽話的,陽奉陰違,並不把他這個溫家舊人放在眼裡。
明麵上對他客氣,暗地裡也是對他多加諷刺,言說他溫追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俗人,當了修士還要管家裡的事,有些多餘。
到了後來,也就是現任大王降生幾歲的時候,溫氏一族那是徹底不行了,弄了件大案子,涉案的家主要被問斬。
當時還在朝都的溫家老人找到溫追,隻把嫡子溫拾交給了他,希望他能和大王說項,救下嫡子。
現任大王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大王和溫追達成協議。
他可以給溫家人一條生路,作為交換,溫追要下山成為他兒子的先生。
在先大王的心裡,溫追和現在的溫家人是兩碼事,溫追是長輩,是先賢,這點對黎家也通用,黎誌清和黎家也是兩碼事。
隻是黎氏比溫氏靠譜,沒有敗壞了自家的名聲。
“你是不知道,那群孩子腦子不好的,和我吵架,他們和我吵架!”
溫追很生氣,表情很不服氣,“我真服了,讀書讀書不行,罵人的功夫卻一個比一個厲害。”
溫追這麼些年,不僅要教導大王和大王弟弟,偶爾還會去溫氏的故鄉的學堂幫忙上課。
一上一個不吱聲,確實基因變太差了,肉眼可見理解能力降低到了一個水平,朽木不可雕也。
黎誌清冷哼一聲,不予置評。
溫追對此還是有微詞,“我還不如在山上收徒呢,那至少,你知道,都是有心好學的。”
真是越想越氣,他黎門中人,一個個草蠻子出身,學東西,搞技術,那是不遺餘力。
偏他溫氏一族,靠讀書起家的家族,怎地到最後似乎變成一群莽子,好像拿支毛筆都費勁。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倒也不用這麼明顯。
越想越生氣,就看彆人家的孩子上進得不得了,他家一個賽一個蠢貨。
“依我之見,可能還是家裡給的錢太多了,孩子們本身呢,又沒什麼興趣愛好。”
沈亦白聽半天,不就這個理嗎。
“他們沒有生存壓力,也沒找到什麼生存的意義。”
溫追眉頭一挑,“你這話倒是也在理,那下次趕他們上山打野豬,讓他們去了解一下,什麼叫做生存壓力和生命的本質。”
“嗯,當然了,真知灼見,全都是精華,你信我的,絕對沒錯的。”
話雖如此,沈亦白卻在心中腹誹,哪座山?
如果他真要把他家小孩趕上山,她高低要去給山裡的野豬交代一下人要怎麼打!讓小動物了解一下什麼叫人族的脆弱。
“我們到底為何站在這裡?”
大王被冷落久了,冷不丁冒出一句話,頗有幾分埋怨的意思。
眼下這裡他權力最大,但也是身份最小,就眼前這三個,沒一個是他可以耍威風的。
溫追一個拍大腿,“對,走偏了,我們是來交換信息的,先從最近的說吧,你們倆私自到二皇子的寒室去乾嘛?”
“能乾嘛?”
“救人啊。”
兩人輕描淡寫,把溫追給整懵了。
他印象中,這兩人,勉強沈亦白有點醫術,但那肯定不多的。
“你們哪個能比醫穀的醫師厲害?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