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誌清也是低頭,有點想笑的樣子,他也想起來了。
當時尹仙尊說霍邱最多,反正霍邱哪裡都不對,他跟個老媽子似的跟在他後麵伺候,臨了還被他嫌棄不專業,說著後麵還抱著師父哭了。
付遠和朱阮記憶閃回,想起當初自己正在乾什麼,也是忍俊不禁。
當年那場酒會,朱阮不勝酒力,耍起了酒瘋,跑到山下鎮子裡脫了衣服要遊水。
付遠怕他鬨事情,一直跟在他身後替他撿衣服,最後朱阮赤條一個各種模仿小鴨子遊泳,還問付遠他遊得好不好看。
“哎喲,不行,現在想起來都想笑,尹仙尊說沈亦白懶得令人發指,自己頭發都懶得整理,還要蓋凡替她編辮子。
蓋凡為她抱不平,說尹仙尊也沒好到哪裡去,他二十多歲的時候衣服還都是自家大師伯給洗的,有什麼資格說沈亦白。”
“他倆差點乾架!”
溫追拍打著小桌麵。
“差點乾架,你們可知道,師父都看呆了,蓋凡和尹仙尊差點打起來,師父被一個碗砸得正著,傻不愣登的摸自己的腦門。
後麵他自己嘀咕,說我們幾個最起碼不會當眾和師父乾架。”
四人想起當時的場景,都是樂嗬得不行,沉悶的心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則是對過去美好瞬間的無限向往。
“笑死!我又想起來了一些,師父也是喝多了,他指著我的臉,說我一臉奸臣相,然後指著黎誌清,說他一身草莽氣,說我倆,八輩子積德,才能到青蘭山修行。”
付遠有些驚愕,這話就是玩笑那也是過了,可這兩人明顯笑意更加收不住。
“你們不生氣?”
“生氣?”
溫追冷俊不禁,語調上揚。
“槽點太多,當時都沒顧得上生氣,後來沈亦白三師叔恰好來了,他聽見了師父這番話,也是直接開懟。
他說師父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德性,現在竟然說起了小輩。
他和我與黎誌清說,當年師父也很不著調的,他師父甚至去府衙撈過他。”
“府衙?”
“嗯,當眾擼了一個女子強行抱上山,要知道大庭廣眾之下,兩人衣衫不整,師父愣是給送到自家屋子裡去了,下午就被衙役請去了府衙,山下的阿婆說他強搶民女。”
“女子?誰?”
付遠一臉震驚,還有此等事情。
“誰來著?”
溫追不記得了,依稀記得是個熟人。
黎誌清想了想,“我也不記得了。”
說著笑著,竹樓裡時不時地傳來幾聲輕笑,惹來幾位守著結界的弟子互相觀望,但大家不約而同的心思一鬆。
靈山上很久沒有笑聲了,特彆是首尊,旁人他們不清楚,首尊自從接了位子以來,很少有這麼輕鬆的時候。
幾日後,沈亦白換了一身衣服帶著換裝的黎誌清和程然,回到夏延年的小屋,才剛到附近,就看馮聿拿著一個油紙包立在屋外。
馮聿看看屋子裡,又看屋外,他不是很理解,剛剛還在屋內的人怎麼一轉眼就到了屋外。
“嗯?延年你何時出去的?”
沈亦白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嗆到。
延年!她什麼時候和馮聿關係這般好了。
“兄長,你回來了?”
此時小屋門被拉開,出來一位少年,一張略有熟悉感但其實應該沒見過的臉。
“嗯,回來了。”
回答的是黎誌清,隻看他接著話茬。
“延年,這位就是你常說的馮先生吧。”
此時少年對著馮聿問好,“先生,剛剛是我回的你,我剛想說夏哥哥去尋我哥哥了。”
“啊。”馮聿也不惱,“原來如此。”
隻看他看著沈亦白的眼神有絲熱烈,沈亦白覺得背脊有蟲子在撓。
這又是整哪出?
“你好,我是延年的義弟,我姓林,我叫林城。”
“林兄好。”
“我是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