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去的那個村子,說起來其實和咱們青蘭山還有點聯係。
早前師父收了很多外門弟子,人數多的青蘭山都住不下,他們便自己開辟了一塊地方暫時居住,發展至今,就是那個村子。
那個翁岫蘊,他的先祖就是那些外門弟子中的一個,叫翁啟明,翁啟明學成之後,索性家裡也無人,便就在那個村子一直住著。
當年絞殺朱阮的那一批外門弟子中,就有他的後人。”
“翁岫蘊是大夏人?”
“或者說他的祖先是大夏人,我們查到翁家曾經丟失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叫翁岫蘊,不過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沈亦白麵色不虞,看著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你怎麼了?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隻是在想,那孩子救了馮聿,算不算是一種因果。”
按照她的設想,馮聿也該被他們自己人搞死的,但他被丘趨之救下了。
她當然不是說丘趨之做得不對,隻是這樣有點打亂計劃,也會衍生其他問題。
那以後馮聿還殺不殺?
“他身上不還有你下的藥嗎?而且這個世上,黑白絕非純粹,不過都是機緣,恰好那個時候趨之發現了他,早不發現晚不發現,那個當頭,孩子起了憐憫之心。”
沈亦白深思,她總覺得這個巧合有點講究,這裡麵不僅僅是馮聿和她的問題了,還加了丘趨之。
這就和當初那三個饅頭一樣,花娘不小心餓死了沈夏草,但也用那三個饅頭救了沈亦白。
因果有時候就是這般不講道理,留著他或許對那孩子有用。
罷了,沈亦白搖搖頭。
“你剛說那翁岫蘊是之前那個丟失的孩子。”
“嗯,三百多年前他失蹤了,三百多年後的今天,他又回來了,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但他確實回到了翁家,還獲得了合法的身份,成為了享有盛名的福金閣的閣主。”
“福金閣?”
她雖然知道不少東西,但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從黎誌清嘴裡說出來,感覺是一個名氣不小的組織。
黎誌清點頭,安撫她坐下。
“這段時間,我和二師兄相談多次,我們深入交流,產生了不少疑問。
第一個問題就是,望仙門潛伏多年不假,而且人數不少,但是他們是如何做到毫無聲息的呢?
我們可以理解他們潛伏,也可以理解他們有很多人。
但不能理解完全沒有暴露出聲息,這不該的。
哪怕藏得再好,但也不能說一點風聲都透不出來,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他們折騰的還是寶貝的事情。
那些個法器,寶貝,全都都是人心尖上的東西,誰家少一個,誰家多一個,那都是能被炒上天的,若是手段激烈,幾家成為世仇也不奇怪。
那些在民間的,在深山的,各種隱藏的寶貝被全部拿走,或多或少,消息總會透露出來。
誰拿走的?手段粗糙不粗糙?合法不合法?
沒理由什麼動靜都沒有。
哪怕之前我們靈山自己去人家谘詢,想要收購,那也是留下了不少痕跡,我們知道誰誰又得到了什麼,誰誰又失去了什麼。”
沈亦白覺得也是,很多東西其實經不起推敲,她也不認為大夏就這麼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就這麼讓一群陌生人隨意穿梭。
“你們的想法是,他們做這些事情,肯定會留下痕跡,之所以沒有漏出半點風聲,是因為有特殊的原因?”
黎誌清挑眉,沈亦白屬於孺子可教的那類人,和她說話不累,黎誌清繼續說。
“不錯,是因為他們沒有用自己的人馬乾這些事,他們用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名義,或威脅,或購買,不論是什麼,都和大齊搭不上邊。
而那些人做事向來都是隱姓埋名,且聲名顯赫,所以哪怕對方手段激烈,但為了以後不會被報複,大家也沒有露出半點風聲。
這就是道上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