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這是什麼話,夫君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自當精心照料。”許紓和忙接過話茬。
開玩笑,她要是再不張嘴,那就要成黑心後媽了,這馮氏話裡話外的,不是指著他們夫妻倆不管孩子,就是暗喻許紓和介意春柳,而不喜鈞哥兒,不儘嫡母責任。
要是真叫馮氏把孩子帶去照顧了,指不定馬上又要傳出什麼難聽的話呢。
陳知顯然也明白其中厲害,便也立即附和。
“紓和向來心細,又有熟悉鈞哥兒的乳母幫襯著,一定能照顧好。”
“是啊,婆母您年紀大了,這幼童最難照顧,怎好叫您費心。”許紓和順勢表現出孝順狀。
但這一句年紀大了,險些叫馮氏臉上繃不住。
任哪個女人也不會喜歡彆人說自己老不是。
可她又不好說什麼,隻得訕笑兩聲,“也好,那你照顧孩子若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或是你二嫂。”
“是。”許紓和點頭。
陳懷謙最是喜歡看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這會子已然是換了笑臉。
又寒暄幾句,便帶著馮氏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後,許紓和才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向來如此。”陳知低聲道,“今日來表演一番關心,就是想襯得我們二人不管孩子。”
許紓和撇嘴,“若真交給她,才不知道孩子會被怎樣虐待呢。”
“那倒是未必。”陳知垂眸,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許紓和轉頭問他。
陳知卻又擺擺手,“沒什麼,去看看孩子吧。”
許紓和點頭,也沒再多問。
當晚,鈞哥兒就搬到許紓和院兒裡去了,許紓和命人把南廂房收拾出來,叫他住了進去。
也是忙活這些事兒的時候,陳知才發現許紓和的手被咬傷了。
“不要緊,我已經上過藥了,這天熱,包紮起來容易悶壞了傷口,所以沒纏上布。”許紓和不是很在意了。
本來她也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
陳知看著,倒是眉頭緊蹙,“日後鈞哥兒住在你院子裡,讓丫鬟們照顧就是,你不必事事親力親為。”
“怎麼,你自己的親兒子你不心疼?”許紓和嘴快道。
但她說完又覺得挺沒禮貌的,忙又打圓場,“嗐,我是說你放心,我不會苛待他的。”
語罷,許紓和就命人準備晚膳去了。
折騰這一陣,都餓的不行了。
然而她沒注意到,陳知在她說出親兒子幾個字時,麵色就沉了幾分,眼神也是好一陣波動。
不過這都後話,眼下還是吃飽飯要緊。
反正打今日開始,鈞哥兒就要暫時住在許紓和身邊了。
次日,孩子的情況就已經好轉,不過還是不喜歡見許紓和,許紓和倒也樂得清閒,不見就不見吧,還有三天,周家舅母就要來了,她還沒工夫給人看孩子呢。
但沒想到次日下午的時候,鈞哥兒又身體不適了,還是上吐下瀉,但比昨天情況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