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夫人,出事了,夫人被老爺身邊的人關進了萬爽齋,夫人身邊的秋媽媽不見蹤影,說是被丟去莊子上,打殺了。”
一貫穩重的梅香快步從外頭跑進來,語速極快的稟報著外頭的消息。
彼時屋裡頭許紓和正同陳知一起飲茶說話呢,聽得梅香這番稟報,雖是預料之中,但也是鬆了口氣。
這是郭雲雅那邊成了。
“可說了是為什麼?”陳知還不曉得其中內情,便問起來。
梅香站定,緩了口氣才將打聽到的詳細過程講出來。
“老爺要納郭姑娘為妾,夫人不喜,秋媽媽身為夫人的心腹,便買通一男子,再設法打發走了彆院伺候郭姑娘的兩個小丫鬟,讓那男子欺辱了郭姑娘,毀了郭姑娘的清白之身,本想著讓老爺去捉奸,造成是郭姑娘趁著老爺去梁家赴宴,不會去彆院的空檔,與人私通的假象,卻也不曾想郭姑娘剛烈,拚命反抗,用發簪刺傷了那男子,又用梳頭用的頭油引火燒房,意圖與那賊人同歸於儘,老爺趕到的時候,那男子剛逃出火場,郭姑娘失了清白,不肯活了,與老爺伸冤後,便自儘於火場之中,沒能救出來。”
聽罷這番話,屋裡便是片刻的安靜。
顯然陳知都明白,什麼秋媽媽乾的事兒,那肯定是馮氏指使的。
這回做的太陰毒不說,還被陳懷謙識破了,必定是叫陳懷謙怒到了極點。
畢竟陳懷謙是真喜歡郭雲雅,想把人抬進門呢。
馮氏不僅侮辱了人,還把人害死了,且原本是預備陷害算計人的,這三點加起來,激怒陳懷謙是自不必說。
眼看著沒多久就要歡歡喜喜納嬌妾過門了,現在人沒了,還沒得冤枉慘烈。
從陳懷謙直接下令把秋媽媽打殺,就可看出他現在對馮氏的厭惡惱恨。
“公爹這會子想必難受的厲害,不如你去勸勸吧。”許紓和低聲開口,“二哥不會說話,怕惹公爹生氣,四弟又不在家裡。”
陳知抬眸看她一眼,心裡已經明白了許紓和的意思,“好,我去看看。”
待得他離開後,許紓和便轉頭對新月吩咐。
“今日天熱,去廚房要些清涼解暑的湯水點心來吃。”
新月心領神會,立即就動身去了。
前院書房。
陳懷謙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顯得頹廢又悲痛。
像是失去了真愛至寶似的。
瞧著父親這幅模樣,陳知心裡不由想到,當年他生母離世時,父親有沒有這般傷心過呢。
或許沒有吧,畢竟他母親周氏為正妻之時,陳懷謙有馮氏這個愛妾呢。
隻是馮氏上位前,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今日這樣一天,陳懷謙為了沒過門的妾,如此對待她吧。
陳知開始為母親覺得不值,陳懷謙真不是良配。
但心裡所想此刻卻不能說出來,張了口,還是寬慰的話。
“爹,人死不能複生,想必郭姑娘若是活著,也不會願意見您這般為她傷心生氣,壞了身子。”
“雲雅她才十幾歲,那麼好的姑娘,這群人怎麼下得去手!”陳懷謙眼眶發紅,“她性子剛烈,不肯不清不白的活著,竟自儘於火場之中,是我害了她,是我沒護她周全。”
陳知垂眸,遮住眼底的譏諷,“爹不要太過自責,此事都怪那賤婢膽大妄為,竟敢用如此毒計害人,這些年在母親身邊做慣了掌事,也是縱的她愈發大膽狠毒了。”
這話聽著是寬慰,實則卻又提起馮氏和秋媽媽,並暗示秋媽媽隻是奴仆,能乾出這事兒是有人縱容撐腰。
此刻的陳懷謙正為愛傷心呢,腦子竟也轉的快且清晰起來,當即冷臉。
“我知曉你母親不喜歡雲雅,可她當著我的麵都應下了,竟背後又指使奴才做這等惡事,我竟不知,什麼時候,她變成這樣心腸歹毒之人!”
“人心易改,我想母親隻是太過在乎您,不願旁人入府的緣故。”陳知低聲道。
這話卻引得陳懷謙當即怒斥,“善妒乃女子大忌!況且她還為此害了一條無辜性命,我如何原諒她!”
見他怒火燃燒起來,陳知便繼續‘安慰’。
不過這邊還沒安慰好呢,另一邊又出事了,並直接告到了陳懷謙這兒。
來的是新月,稟報的是馮氏指使膳房幫廚王仁,在許紓和的吃食裡下墮胎藥之事。
新月的講述裡,是剛剛她去膳房要酸梅湯,見王仁遲遲沒把湯盛出來,她進去一瞧,就撞見王仁正往酸梅湯裡下藥,人贓並獲,王仁就全招供了。
說是馮氏以為許紓和有孕了還瞞著家裡不說,馮氏又不喜許紓和,便暗中讓他在飲食上動手腳,想叫許紓和吃個啞巴虧。
“前幾天少夫人腹痛,請了郎中來瞧,郎中說是食用了太多寒涼之物所致,少夫人還沒多想,隻以為是喝多了冰鎮酸梅湯,這幾天還克製著,不曾想今日撞破,竟不怪酸梅湯,而是有人在湯裡下藥,老爺,還請為三少夫人做主啊,到底三少夫人是哪裡這樣得罪了夫人,竟連孩子都不許三少夫人生!”
新月跪在陳懷謙麵前,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倘若三少夫人真的是懷有身孕了,這豈不是不明不白就要小產?三少夫人要是懷上了,那也是陳家的骨肉啊!”
看過新月的表演,陳知也緊隨其後跟上,麵露惱意。
“爹,紓和自打進門以來,處處受著委屈,卻依舊懂事孝順,母親竟還要做這樣的事,莫非因為兒子不是她親生的,所以想叫兒子斷子絕孫不成!”
原本就在氣頭上,現如今許紓和緊跟著把這事兒捅出來,可謂是火上澆油。
陳懷謙麵色鐵青,當即就將書桌上的東西一把全都掀翻在地。
“好啊,好啊,這些年我尊她敬她,處處聽她的安排,沒想到竟然縱的她如此無法無天,心腸歹毒起來,管了我身邊的人,害了一條命,還把手伸到孩子們身邊去折騰,給兒媳下墮胎藥這種事情竟也做得出,傳出去,是要我陳家在這祁州城人人唾罵啊!這般放肆,眼瞧著是這陳家由她說了算,是她一個人的天下了?!”
“不可理喻,不可原諒!”陳懷謙怒而拍桌,“休妻,我要休了這個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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