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古詳剛說完,顧憐的劍就劈過去了。
在木劍落到黑衣人的身上之前,他的身形忽然扭曲,化作黑色的煙霧化散開,又在離顧憐幾步之外的地方又重新變化成為一個人。
是鬼族。
它看向古詳所站的地方,剛剛沙啞的嗓音捎上了冷意“你是怎麼發現的?”
古詳這時候不傻了“傻鳥,自己猜唄,我告訴你做什麼?”
誰知道他這次說了,下次他會不會被這些鬼族換個花樣接著耍?
黑衣鬼冷冷一笑“不說也罷,今天你們的命就都留下吧!”說完,他的周身爆發出濃重的鬼氣,撲麵化作一團朝古詳和顧憐卷去!
古詳連忙提劍邊揮邊喊“前輩前輩你快布陣打它!”
鬼氣翻滾忽然從中伸出一隻骨頭發黑的骷髏手,顧憐將向她抓來的骷髏手給揮開“布陣需要時間,你以為撒花玩兒呢?!”
古詳翻身躲開又一團鬼氣,餘光瞄見閃到顧憐身後要偷襲的黑衣鬼,咬破舌尖將血吐到劍上,劍身發出嗡鳴聲,他一劍將眼前的鬼氣掃開,然後就拚命朝顧憐那邊跑“前輩,身後!”
顧憐發現了,反手掏出一張符解開禁製朝後拍去。
火符拍到黑衣鬼身上瞬間找起火,它怒叫一聲鬼氣暴漲,隨後就被古詳跑過來將顧憐拽到身後,運起定山罩將鬼氣抵在外。
顧憐抬頭看了古詳一眼“你這點修為能撐多久?”
古詳訕訕一笑“一刻鐘左右。”
顧憐難得既沒嫌棄他也沒笑話他,伸手一掌拍在他的背上輸過去靈力讓他撐上一撐,一邊把東西找出來一邊問“我剛剛都沒發現這家夥不是引路人,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你是怎麼發現的?”
古詳剛要回答,就見顧憐翻出一枚銅錢,在手裡掂了掂,十分瀟灑地朝正在狂怒的黑衣鬼甩出去。
古詳納悶前輩想用錢砸死鬼???
令古詳意外的是,銅錢甩出去後穿過重重鬼氣刺穿了黑衣鬼,它的叫聲忽然停止,火越燒越旺,最後忽然炸開,在半空中化作黑煙徹底消散了。
古詳“……!”
還真有用?!
古詳猛地扭頭看向飛回顧憐手裡的銅錢“前輩,這是什麼神兵利器?”居然甩出去“咻”的一下就殺掉那隻鬼族了!
打擂台的時候不好用銅錢,打鬼的時候倒是派上用場了,顧憐把銅錢收好,隨口回答說“不是什麼神兵利器,是一個錢輩的身上掛飾。”就刻不求那年紀來說,彆提喊“前輩”了,叫聲“老祖宗”都綽綽有餘。
而且他那一身的銅錢,也擔得起“錢輩”這個稱呼。
黑衣鬼死了,顧憐拍拍古詳的肩讓他把定山罩收了。
鬼族死後都不入輪回道,散了就是魂飛魄散,顧憐左右看了一番黑衣鬼連渣都沒剩下“你還沒說,怎麼發現的?”
說實話,古詳最初那一劍讓她有些驚訝。
手裡的劍還在微微嗡鳴,古詳看也不看地拍了它一巴掌讓劍消停點,朝院門走近幾步伸出手指著“門口上的燈啊。”
顧憐抬頭往那邊看。
古詳說“前輩你專心修道可能不知道,像這種黑市引路人都會在門上掛兩盞油燈。燈裡摻了他們自己的血,如果他們在家那油燈就是亮著的,左邊亮起代表有客稍等,右邊亮起就代表血主出事了。”
聞言,顧憐一臉幽怨地看著他“那你剛剛為什麼不說?”
古詳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一開始沒記起來。
顧憐“……”
黑衣鬼假冒引路人死了,顧憐思索一番,決定進屋子裡麵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總得找到線索去黑市吧?不然白跑一趟了。
古詳總是對顧憐的決定舉雙手讚成,沒有任何異議。
屋子的外觀看起來破,其實裡邊也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