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不能怪顧伶。
要怪就隻能怪李顧生的眉眼,簡直是和王妃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昳麗,有七分像,隻是少了王妃的那份溫婉大氣罷了。
解釋了兩句後,王妃聽完愣了愣隨後掩唇輕笑“你這丫頭聰明伶俐的。”
摸不準王妃是要做什麼,顧伶隻得謙虛著應“王妃過譽。”
她的那幾分拘謹王妃看得出來,故此溫著聲音道“我今日前來並非是以王妃的身份,虛禮便免了,不必拘束著。”
話是這樣說,但到底是身份擺在那兒加之王妃的氣質實在雍容,顧伶儘管對著那和李顧生極像的眉眼,也做不到直接坦然對待。
顧伶暗自在心裡想了一圈,然後問“王妃,我能問一下您尋我何事嗎?”
王妃也不瞞著,坦言道“花燈會那日,我瞧見你同端兒了。
顧伶“……?”
不是,等會兒?你剛剛說你在哪兒看見我跟李顧生了???
花燈會……想起花燈會那日她跟李顧生作賊心虛一樣地逃跑,顧伶好一陣的沉默,內心隻有一個想法——壞了,她沒有形象了。
不過顧伶還是試圖垂死掙紮“王妃,其實我能解釋的。”
“嗯嗯,”王妃含笑點點頭,“端兒幾次逃學出府去尋你玩,我知曉你們的感情好。”
顧伶“……”
罷了,這形象不要也罷。
顧伶放棄掙紮了“那您找我是……?”
王妃眨眨眼“其實我有一事相求。”
顧伶“?”
然後顧伶就聽見了王妃的一個偉大的夢想——她想讓顧伶陪李顧生上學。
顧伶“……”
寧死不屈!
本來不用再上學,隻用開心地跳跳舞聽聽音樂就是對她不能回家的一種安慰,所以現在讓她重回課堂她那是打死都不會同意!
世子殿下又怎麼樣?居然還讓她再陪著上課?!
顧伶嚴肅地板著一張臉,正色地婉拒了“其實王妃,我覺得有些許的不太合適。”
王妃堅持“萬事都有解決的法子,你且同我說說,哪裡不合適?”
顧伶“哪兒都不合適。”
王妃被這話噎了一下。
這還是個難勸說的。
王妃在心裡偷摸著想端兒啊,這可不是為娘不幫你啊。
“唉,”王妃清了清嗓子站直了,麵露為難之色,“端兒他自幼便被我慣壞了,逃學翻牆樣樣學了去,他近日更是連著幾天不去學堂,於他而言總歸是不好的,我們這當娘當爹的,那定然是會想著、盼著自己的子女很好。”
顧伶被這掏心掏肺的話給整得沉默了一下,隨後真誠地問“跟我……有關係嗎?”
王妃再一次被噎了一下“……”
言之有理,無話可駁。
王妃暗暗給景夫人遞了個眼色,後者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不緊不慢地道“小伶兒。”
顧伶“嗯?”
“王妃想討你去給世子當伴讀,”景夫人道,“僅是伴讀,瞧好世子莫要讓他逃學便可,夫子念書無須你去搭理。”
顧伶看向她“這不是理由。”
景夫人“月祿比雲汀樓高出三倍有餘。”
有“億”點窮的顧伶“……其實不是錢的事兒。”
“那雖為下人之職卻也是個安穩的活,”景夫人撣了撣煙灰,身上的煙草味有點重,她慢聲道,“況且……小世子想見你。”
“……”
到底古時封建思想,縱使徽陽城民一家親,景夫人所建的雲汀樓收容著多數姑娘也難以打破傳統思想的束縛,姑娘家終日拋興露臉說到底也仍是不妥,而樓中歌舞姬,放在彆的城中便是下等的人。
景夫人並非是要趕顧伶走的意思,隻是現下擺出了一條於她而言,似乎更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