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不知後花園發生的事,一心和程氏聊天。
“我聽你叔父說,他頭天不知因何得罪了那劉屹,劉屹當即參鄭家近幾日囂張跋扈,還任人唯親。那硯塵也是個氣盛的,當即懟了回去。沒想到惹怒了聖上,聽說被打了三十大板子。”
程氏繼續道“這也就罷了,聽說第二日父子二人下職晚了些,鄭國公有事提前離開了,結果硯塵的馬車在經過一街道時道路突然坍塌,整個人被甩了出來。”
蘇綰有些驚訝,“這麼巧?”
“誰說不是呢?誰知道這是什麼運氣?”
程氏歎了口氣幫蘇綰描那花樣,“也怪他近幾日不是衝這個就是衝那個的,估計言語過激,自己也沾了一身黴運吧。”
程氏說這話已經很留麵子了。言外之意,是鄭家在朝中得罪了人被人給算計了。至於是誰,自是這人不能說。
可是程氏還沒有說完,她有些激動道“更重要的是,聽人說他摔到了實處呢。”
蘇綰臉頰微紅,抬頭一臉驚訝望著叔母。這事兒,她這當妻子的都不知道,傳的這麼快嗎?
“近幾日關於國公府的流言可不少。綰兒你可要小心些啊。”
程氏終於扯到了重點上,她說的這些都是要告訴蘇綰,國公府近幾日怕是要麵對些風雨,想來這也是蘇晏殊托她帶的話吧。
蘇綰緩了緩,笑著靠近程氏道“我出去的少,不知道還傳出些什麼?”
程氏無奈一笑,“那可多了,什麼欺騙百姓,傷人性命。總之就是牆倒眾人推。眼看著自己人都站到了對立麵,那有心人自然也會落井下石。”
她握著蘇綰的手道“綰兒,我是知道你的,從不惹事。可是如今你身份不同了,便是老老實實坐著也總有人要在你頭上潑水。我最怕的便是你婆母一生氣,怪罪到你頭上。”
程氏是知曉溫氏的脾氣的,心氣高,脾氣也急,最重要的是她從來都看不上蘇綰。單看溫氏對蘇家的態度就知道蘇綰在國公府的日子是如何的。
蘇綰拍了拍程氏的手道“叔母放心,我家來鄭家半年多了,也算是摸透了這生存之道,她若真要怪罪,大不了我將這管家之事交出去找個佛堂抄經便是,圖個清靜。”
當然,這是安慰程氏的話了。她哪能就這麼輕易就被奪了權利,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
程氏拍了拍蘇綰的手道“你能看的開便好,若是真有什麼事一定要托人來蘇府。”
蘇綰感動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玉洛跑了過來,“少夫人不好了,外麵連兩個嬤嬤打起來了還吵著要找你呢。”
“怎麼回事?”蘇綰還未急,程氏先急了。
蘇綰一笑,“二叔母彆生氣,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兩人來到院子裡,隻見兩個婆子氣哄哄的掐著腰一臉的不服氣。
程氏見此當即拉下臉來,什麼玩意?對著主子還這麼牛氣,若是在蘇家,趁早發賣了事。
蘇綰走向前,言語平靜,“兩位嬤嬤是怎麼了?”
那兩人這才尷尬行了禮,“程夫人,少夫人。”
略胖一些的嬤嬤先開了口,“少夫人明鑒。老奴是前日才來庫房的。這婆子莫名與我爭吵,這才驚動了少夫人。”
“我是沒事找事嗎?”旁邊的嬤嬤立即叫道“不妨讓大家評評理,我在這庫房待了這麼些年,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將我換走了,怎麼著也得讓人有個準備吧。”說著,嬤嬤便哭了起來。
“這位嬤嬤,是誰讓你來這裡的?”
蘇綰語氣微變可是眼神卻莫名多了幾分氣勢,胖嬤嬤低下頭道“老奴原是您錦繡閣的人,前不久老奴回到府中等了許久才給了正經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