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喝著咖啡,一臉寵溺的看著手機屏幕。
“你到了這麼久都不給我發信息,你不愛我了,讓我擔心。”
電話那頭的葉航說著“乖了,手機快沒電,我充會電再說哈,拜。”
雖說隻有兩句話,可掛了電話的莎莎,看著手裡的咖啡依舊是滿臉愛意。
這是葉航最喜歡喝的生耶拿鐵,也是他們兩個能在一起的“紅娘。”
第一次見麵的那天,天氣涼爽,她端著一杯咖啡正準備喝,葉航一個不小心撞上她,把咖啡全部潑在她的白t上,和手機上。
正當她要罵街了,葉航連連道歉的同時還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把她手機屏幕沾上的一點咖啡,來來回回的擦拭了好幾遍,又彎腰把地上的咖啡給整理乾淨了,還把垃圾都處理好了,整個地麵上就站著他和一身咖啡的莎莎。
莎莎就這麼看著他收拾,心裡的氣一下就消了,原來男生做錯事,善尾工作可以做的這麼好。
葉航要賠償她咖啡和衣服的錢,兩個人就這麼加了微信。
想想,都過去四年了。那時候的葉航又青澀又帥氣,撞潑咖啡後他整個臉都紅了,滿臉寫著歉意,莎莎在那一刻才知道原來不僅僅是女孩子會臉紅,男孩子也會,連脖子都一起紅。
後來兩個人經常一起去食堂吃飯,出去看電影,最後確定關係。
這時候的餘正也落坐在她的對麵,莎莎抬頭一驚。
“臥槽,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餘正一身襯衫正裝,還帶著個墨鏡,二郎腿一架。
“我剛剛開車路過,喊你好幾句了,你也不答應了,就順便停下來點杯咖啡再去公司唄。”
莎莎這時才轉頭觀望,看見他的車停在旁邊。
她尷尬的一笑。
“我剛剛打電話呢,沒聽見。怎麼樣?點了嗎?沒點我來。”
餘正剛想說話呢,他電話就來了。
“好,我馬上來。”
就這五個字,電話就掛了。
可看他的神情,莎莎就知道,是穆總的電話。
“不喝了,得去開會了,拜拜。”
依舊是不給莎莎說話的機會,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走。
“敏敏啊,不讀書是沒有用的,是沒有出路的,你知道嗎?你一定要讀書,一定要去考大學,這樣你才會有出息啊。”
可是敏敏卻是聽厭煩這些話,把門一關,把自己反鎖起來。
媽媽生在農村,長在農村,嫁在農村,這一輩子她都難以出這個門。
可是在這個依舊重男輕女的村莊裡,她隻生了敏敏這一個女兒,而且保護她不受到爺爺奶奶,以及周圍人的輕視,這是她認為做的最對,最成功的事情。
在她眼裡,隻有讀書才能出息,隻有讀書才能成才。“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也是她的口頭禪。
可敏敏從小到大都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材料,可是媽媽跟中邪一樣,就是要讓她讀書,除了讀書彆無出路。
甚至於在彆的方麵,她表現的非常有天賦,媽媽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心一意隻覺得,隻有考上好大學,以後做一個主任醫師才是她的出頭之日。
這樣導致她的壓力更大,更不愛讀書,尤其是不愛學醫。
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鑰匙,門被打開了,敏敏立馬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來表示抗議。
“敏敏啊,媽苦口婆心的勸你就是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樣,一輩子被鎖在這個農村裡。外麵的天有多大,地有多廣,我看不見,我希望你能替媽媽看見。”
可這時候的敏敏卻已經拿起手機在打著遊戲,對她說的這些話,耳朵都聽膩了,離起繭子也就那麼幾步了。
“媽,不是不考大學,不學習就不能去外麵看看,您的好意我是明白的,可是您不能老是希望我去彌補你錯過的人生,我不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你,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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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聲音小,但是還是能聽見她是在玩王者,隻是媽媽不玩遊戲,並不知道她是在乾嘛。
隻是一屁股坐在她床上,看著她的背。
“去鎮上那個破爛不堪的殯儀館做化妝師?你是個姑娘啊,一個才101novel.com歲的姑娘啊,你能不能有點眼界啊?你缺那幾塊錢是嘛?這要是彆人知道了,你給死人……你…你以後怎麼談戀愛結婚?你讓我跟你爸的臉往哪裡放?我們兩個老的還能在這裡抬得起頭嗎?”
耳朵仿佛是聽見新詞語了,她的頭不自覺的抬起來。停下手中玩的遊戲,轉過身子直麵對媽媽。
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看過她了,這一刻覺得,媽媽真的比以前蒼老了許多,臉上皺紋也開始傳宗接代的在她臉上定居。
在這片刻間,她的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媽媽辛苦的場景,可也隻是轉瞬間。
“姑娘怎麼了?媽,朱由檢有句話說的特彆對由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誰說女子不如男?這道理連人高高在上的皇帝都知道。所以啊,誰說入殮師不能是姑娘了?我又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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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覺得自己說的特彆對,神態立馬也就高傲了不少,與坐在床上的媽媽形成鮮明的對比。
可媽媽也不想聽她,看她這個入迷的模樣,隻是無奈的擺擺手。
“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我聽不懂。我還是那句話,除了複讀,考大學,學醫,彆的甭想。”
“那我也告訴你了,除了你說的這些,我做什麼都行,不行你就掐死我好吧。”
她眼睛一閉,做出一個伸脖子的動作,意思就是任你擺布了。
“張敏敏!”
看著她的這個樣子,心裡有些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嚴格的去教育她,導致她這種性格。
總是以為,隻要能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不讓她走任何錯路,就是個好母親,可是沒想到,這會讓她更叛逆。
“我為了誰?我不是也為了你好?你要不是我女兒的話我會管你?”
每次吵架都是以為她好而告終,她受夠了,她再也不想在聽這種道德綁架式的教育了。
她站起身,對著窗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去,這個狀態仿佛是在吐出嘴裡的怨氣。
“還記得上次隔壁村,那個死在井裡的男人嗎?你們都說他是淹si的,可我當時看了,他的那個樣子,根本就不是淹si的,明顯是si後被人拋下井裡的。而且他的後背傷,也不是撞上井裡的粗鐵片給喇傷的,那傷口直徑最少2—3厘米左右,明顯是匕首插入的刀傷。而且他的傷口洞很深,看周圍的滲血推測,已經是刺穿心臟了。能從背後刺穿心臟的不會是常見的短匕首,是藏刀類的長匕首,所以他是被人從背後用長匕首刺穿心臟而死,隨後再拋入井裡的。你們也不想想,天天喝水的井裡怎麼會鐵片呢?而且那傷口呈現角度是從上往下落的刀,這就證明凶手比他高。把那麼一大男人拋入井裡,要麼是兩人作案,要麼凶手是身體非常強壯有力的人。從這些來推斷,凶手絕對不是跟他吵架的妻子,因為si者身高目測有一米七五到一米八的樣子。而她的妻子隻有一米五的瘦小身高,除非她妻子在用刀刺他的時候,站在4050厘米的凳子上,再去行凶,否則絕對不可能是她有那個能力。那天我也看見他老婆了,他老婆麵黃肌瘦,根本沒力氣能夠殺了他,再拋屍井底。聽她的領居們說,她早些年就得了憂鬱症,常年吃藥,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殺掉魁梧健壯的老公。過後我留意了這件案子,雖然我並不知道過程,但是他的妻子被放回來,就證明我的說法是對的!我為什麼說這些,是因為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驗屍,我也有能力,這都是我自己學的,可是你從來不會支持我,隻會否定我。”
聽著她說完這麼多,媽媽的神情雖然有些驚訝,甚至有點震驚。但也隻是轉念一間,因為她說的這些話都沒有實際依據,甚至在電視上都可以學來的話術,自然是打動不了她的想法。
可見自己女兒的神情如此堅定,如此冥頑不靈,她還是覺得是自己平時太放縱她了。
“好,你喜歡!喜歡有用嗎?你能考上正式的法醫嗎?就算你能考上,那法醫全世界又有幾個?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前途?就不是一個給彆人收屍的?還不知道要分配到什麼地方工作!麵對的都是亂七八糟各種si樣的屍體,暗無天日,沒日沒夜的!我問你,你做這種晦氣的工作,你以後還嫁不嫁人了?你讓我和你爸的臉往哪放?再者說了,喜歡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你媽我就沒有喜歡的東西嗎?有用嗎?還不是要結婚成家,否則哪來的你?否則哪來今天我被你氣的半死的場景?”
說到情急之下,媽媽就已經站在她身邊了。她也像是宣示主權一般,也往媽媽身邊靠近了一點,眼神冰冷的說了一句
“法醫是為了給死者呈現出真正的死因,是他們最後的一張說真話的嘴,不是晦氣的工作!你張嘴閉嘴的前途,你又有什麼前途?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要強加在我身上,你自己都這麼平庸,就不能接受平庸的我嗎?我告訴你,龍生龍,鳳生鳳,想要我飛上天,那你就要給我安翅膀!”
“啪”響亮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臉頰上,她震驚了。震驚的不僅僅是她媽媽打她,還有自己剛剛說出的那些話。
媽媽的臉已經氣的顫抖了,眼眶也紅了,她沒想到,自己細心嗬護長大的女兒,如今會嫌棄她,當著她的麵惡狠狠的說出這樣的話,她憤怒的指著捂著臉的張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