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出去這般玩了三四日,江席玉隻覺渾身都要散架,偏偏袁寰像是有使不完的勁,每次都來尋他,他若不去,那混蛋就要耍渾。
終於等到這天下了雨,江席玉懶怠的縮在寢宮裡,誰也不想見。
袁寰知道他躲自己呢,乾脆就去尋了前兩天迦樓羅獵住的鹿。
他想著小皇帝手涼腳涼,這鹿血給他喝就最為合適不過,於是趁熱端著,就送了過去。
江席玉路過外殿的時候,正巧看見他捧著碗來,皺了皺眉,就要轉身不見他。
內侍照例想攔,但也知道自己攔不住。
袁寰沒什麼阻礙的走入殿內,勾唇道“陛下,臣來討那日射箭的彩頭。”
江席玉腳下頓住,見殿內的人都將頭低得緊,驀然冷著臉轉身,裝作沒有這回事的說“什麼彩頭?”
他邊說邊用眼神瞟了眼大監。
大監心下明白,帶著內侍退出去後,將門合上了。
雨聲隔絕,袁寰說“陛下莫不是想耍賴?臣拿不到,可夜夜難寐。”
江席玉嘲諷的嗬了聲。
沒見前兩日要,今日倒是尋了借口過來煩人。
江席玉一甩衣袍坐在羅漢床上,手臂斜依著炕幾,散漫笑著說“朕就是要你夜夜難寐啊。”
袁寰知道這是他慣以折磨自己為樂,心下也不惱,端著鹿血輕放在炕幾上。
江席玉瞧了眼碗中猩紅的液體,手指抵鼻嫌棄問“這是什麼?”
袁寰曲腿坐在他對麵,姿態隨意道“這是鹿血。”
他說著,將碗更加推到江席玉麵前,說“是臣專門為陛下準備的,赤誠心意。”
江席玉沒看了,隻說“真血腥。”
內侍端著茶恭敬上來,袁寰等到他們將東西放下離去後,才說“這是好東西,對陛下的身體有好處。”
“朕身體很好,不需要喝這些,世子還是自己留著吧。”江席玉端起熱茶,輕輕吹散了繚繞而起的霧。
袁寰也學著他的刮了刮,又吹了吹,說“陛下手腳太涼,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
江席玉抿了口熱茶,待到那股暖意從喉間滑下,坦白道“朕不喜歡喝血。”
袁寰以為他討厭那股血腥氣,放下茶解釋說“這個不腥,臣已經命人處理過了。”
江席玉還是不樂意,拒絕說“朕不要,你喝。”
“陛下不會需要湯匙才能喝下吧。”袁寰好笑的看著他說,眉眼間那股子浪蕩勁好似又浮了起來。
“臣喝不了。”他喟歎道,“臣要是喝了,怕是會色欲熏心,到時候陛下不救我,我可就慘了。”
江席玉聽著這些胡言,真是覺得袁寰最近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他心中有些不悅,麵上卻不顯,反而笑著調侃袁寰說“這把火都燒成這樣了,再燒一點,你怕麼?”
“臣可怕死了。”袁寰眼神揶揄,看著他語調拉得極為曖昧。
隔著茶水彌漫升起的熱氣,江席玉不甚在意道“那日箭擦過你的腦袋你都不怕,怎的這小小一碗鹿血,你就怕了?”
袁寰不緊不慢說“色欲這把刀,比箭紮在身上要疼。”
還不待江席玉開口,他又咬著字繼續說“臣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疼。”
兩個人說話,玩笑居多,挑逗更多。
不管說什麼,袁寰最後都會往這個色欲上麵扯,生怕旁人不知他的心思。
江席玉擰了擰眉,忽地冷笑了下,說“那世子你真是天生享受這扭曲癖好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