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要上班,第二天傅青蓮和顧妄言又看了一次薛梅,叮囑她好好養傷,便回了北山市。
馮愛珍也知道了馮愛國打人的事情,晚上傅青蓮下班回家,馮愛珍就來問薛梅的情況。
傅青蓮知道媽媽肯定是向著舅舅,便往嚴重了說。
馮愛珍罵了馮愛國幾句,接著擔憂地問傅青蓮“你不是去看過老舅媽了麼?她怎麼個打算?不會跟你老舅離婚吧?”
馮愛珍知道這個弟妹挺要強的,自家弟弟一個草根能當上主任多少也借了薛梅的光。
他倆要是離婚了,對馮愛國來說是得不償失。
“那我很想問問您,我爸要是把您打住院了,您還跟他過嗎?”傅青蓮當然明白馮愛珍的意思,想勸和,而且是想讓她去勸。
這事兒傅青蓮不可能幫著馮愛國,這屬於性質惡劣,道德品質有問題。
“你爸才不是這種人呢!”馮愛珍推了大閨女一把,她馮愛珍彆的本事沒有,但嫁人的眼光還是挺好的。
和傅建業結婚這麼多年,拌嘴是肯定有的,但傅建業從來沒跟她動過手。
“所以啊,巴掌沒有打在自己身上,您當然不知道疼。我舅的事情,您不要摻和比較好。我也不會幫著勸和的。”傅青蓮直接表明立場,不去踹馮愛國兩腳已經算她顧念親戚關係了。
“可是你老舅也被打得夠嗆啊,薛梅那個表弟忒霸道了,不由分說就把你老舅一頓胖揍。”馮愛珍還是心疼弟弟,覺得既然薛梅娘家人已經打回來了,這不就是扯平了嗎?
傅青蓮本來還幫著剝花生呢,聽到這話,不爽地把手裡的花生摔回盆裡。
“媽,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薛梅的傷?而且馮愛國不是第一次打人了,以前薛梅都為了孩子忍了下來,直到這一次。馮愛國是慣犯!”傅青蓮真的不想聽馮愛珍替馮愛國開脫,這不是一報還一報的事情。
女性遭受家暴,肉體上的傷痛或許能愈合,但心靈上的創傷是很難彌合的。
夫妻本應是最親密最信任的人,卻親手打碎了這份信任和愛,這樣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可是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散了?你老舅肯定是一時糊塗,我們罵罵他,他能改的。”馮愛珍呐呐地說道,大閨女的臉色不好,她越說越小聲。
“再者說了,打媳婦的還少啊?”馮愛珍硬著頭皮說完。
“您覺得,打媳婦的人多,就是正常的?您也是女性,就這麼麻木嗎?”傅青蓮翻了個白眼,實在搞不懂馮愛珍的腦回路。
但想想自己回來的二零二四年,女性依然在與家庭暴力做抗爭,依然很多女性在遭受家暴。又覺得這條女性意識覺醒的道路,確實很漫長和艱辛。
但令人欣慰的是,一直有人在努力,女性們也越來越團結。
“我不懂你那些大道理,我就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馮愛珍嘟囔了一句。
傅青蓮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跳,站起身就往外走,她沒辦法跟馮愛珍這種思想的人溝通,根本雞同鴨講。
“男人又不是死絕了?非得一顆歪脖樹上吊死?!要我說,四處漏風的婚姻,早散早解脫!”傅青蓮站在門口最後說了一句,然後摔門走了。
出了家門,她覺得氣兒不順,就隨便瞎溜達。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玄學,走到她和顧妄言以前住的小院附近,正巧一個披頭散發的女的從旁邊的胡同跑出來,嘴裡還直喊救命。
傅青蓮下意識從旁邊撿了一塊磚頭,擋在了那個女的和後麵追她的男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