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莊再龍果然又開始喊話。
“呂四槐,富貴前程你不要,不知你想要些什麼?”
莊再龍也很鬱悶,眼見自己帶來的人,被射死了近一半。
黑咕隆咚的夜裡,就被射死了,這箭法太過詭異。
他不敢再讓人往村子裡去,無疑送人頭。
可對方就是不出來,這些人在外等了一夜,被林豐幾人的耐心打敗了。
他的話音剛落,從一處坍塌半邊的廢墟空隙處,突然冒出一枝羽箭,無聲地來到身前。
莊再龍一伸手,竟然抓空,羽箭已經紮到自己的咽喉處。
體內勁氣一頂,鋒利的箭鏃如同撞到了牛皮,嘭的一下,被彈了開去。
莊再龍摸著有些疼的喉嚨,眯著眼睛觀察前方殘破的屋牆。
他修的是硬氣功鐵布衫,儘管羽箭力量十足,一般箭鏃卻還破不了功。
人都沒見著呢,箭就射過來了。
箭速如此之快,之準,晃得他眼睛難受,這還是個人嗎?
“好,呂四槐,莊某就當你是呂四槐了,咱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希望你以後好好活著。”
莊再龍無法可施,隻得留下狠話,揮手讓眾人撤退。
他怕下一箭,奔了自己的眼睛,那可擋不住。
他還有重要任務,不能因為一個山匪,在陰溝裡翻了船。
敵暗我明,再待下去,對方開始動手,如此箭法,徒然增加自己的損失。
林豐讓林巧妹打出信號,讓範勁鬆和謝重出來。
在確定莊再龍離開後,四個人繼續往嶺兜子方向奔去。
身後再無馬蹄聲騷擾。
一天後,林豐眼前終於出現了嶺兜子那高大的烽火台。
有人早將他回來的消息報告給胡進才,還沒到烽火營,就有一大群人迎了出來。
林豐長長地鬆了口氣。
揮手讓眾人散開,自己爬上烽火台頂,掃視著曠遠的田野。
隻有白靜跟著他爬上台頂,依偎在他身側。
兩人沉默片刻。
“你身上有彆的女人味。”
“嶺兜子那裡的工程進行的如何了?”
輕輕拍了拍白靜的腦袋。
林豐此時心裡沒有兒女情長,時刻掛念著自己的根據地。
這次逃回來,更加堅定了建立根據地的決心。
一個清水縣的縣尉都投靠了韃子,目前的形勢十分堪憂。
現在手下有五百多人,糧草消耗很大,工程進度必須加快再加快。
還得抽出時間去籌集糧食。
他記住了一句話,深挖洞廣積糧,在此亂世中十分適用。
白靜把腦袋拱在他的懷裡,撅著嘴。
“工程早停了好些日子,你心裡就隻有工程。”
“嗯?為什麼?”
林豐大吃一驚。
“誰讓停的?”
林豐根本無心白靜的撒嬌,立刻轉身攀下烽火台。
“讓張常有、王前、於雷過來,立刻,馬上!”
幾個甲正慌手忙腳地往這邊跑過來,有些驚慌地問。
“老大,咋了?”
林豐瞪著眼,掃視幾人。
“老子的嶺兜子工程,誰讓停的?”
張常有鬆了口氣,緊張的心情稍稍放下。
“老大,不得不停啊。”
“有屁快放!”
林豐很是焦躁。
“老大,那裡挖出了閻王土,大凶之兆,不敢再挖了。”
“閻王土?什麼玩意兒?”
“老大,您去看看就知道了,這閻王土從老一輩就說過,不敢擅動,見者遠離才是。”
林豐不等他再說話,立刻讓白靜牽馬過來。
帶了眾人策馬往嶺兜子上奔去。
嶺兜子上,按照林豐的圖紙,已經建得初具規模。
現在工地上卻一個人影也沒有。
林豐立馬在高處,張常有伴在一側,伸手指著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