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頤扶著磕疼的腰背,抬頭就見金蘭那張尖鑽刻薄的臉上扯出抹邪笑。
“差事出了岔子還狡辯不服,依照府規該仗責三十,不過瞧你弱不禁風的,也不為難你了。”
“從我胯下鑽過這事兒便過去了。”
幾名同伴女使看著熱鬨紛紛嬌聲低笑。
揉搓這個跌下雲端的女子成了她們日常消遣,上頭態度已明,無人擔心把事鬨大。
令頤悲憤的怒視著她,“你好歹在王府當差,有沒有教養!”
“少廢話,收起大小姐那套吧,罪奴豬狗不如,三等粗使都比你高貴,鑽胯算什麼,這都便宜你了。”
見女子氣的胸膛劇烈起伏,金蘭笑得更歡了,“怎麼,這就受不了?沒關係。”
抬腳將地上的修枝剪刀踢了過去,“不是說王府苛待你嗎,不想過這日子也容易,撿起來,自我了斷。”
聽出話外音,幾個婢女又一陣嬌笑,七嘴八舌起哄。
“對啊,死了便可解脫。”
“早死早投胎,快些動手吧。”
“看在相識一場份上我們會湊錢給你弄副棺材。”
眼前一張張鄙夷笑臉,酸言惡語充斥在耳邊,像被牛鬼神蛇包圍,令頤腦子嗡嗡作響,她茫然地看向地上剪刀,顫巍巍伸出手。
“不用擔心黃泉路上孤獨,有的是親人陪你,哈哈。”
入京以來受的一幕幕欺辱湧上眼前,令頤緊咬著唇,很快血腥味在嘴裡蔓延,攥著剪刀的手愈發緊。
金蘭得意地仰著臉兒,將世家千金踩在腳下讓她十分爽快,捋了把額前碎發,胳膊還未落下便聽到一聲驚呼炸響。
轉頭就見一團影子撲來,地上人不知何時起身衝了過來,手裡剪刀猛地紮下,金蘭始料不及,急忙躲身但仍被紮破肩頭。
尖銳的鐵器刺入皮膚,女人淒厲慘叫,旁觀幾人均震恐不已,嚇得紛紛避開。
“你竟敢傷我!”
金蘭不敢相信,又驚又氣,顫抖地捂著傷口,那溫熱粘膩的鮮血從指縫流了出。
“我跟你同歸於儘了!”
嘴裡血腥味燃起令頤鬥誌,瀕臨絕境的她氣血衝頂,瘋了般又朝對方撲去。
有了防備的金蘭急忙躲開,又朝眾婢女大喊,“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抓住她!”
幾名同伴這才反應過來,一窩蜂湧上,令頤瘋狂揮著手中剪刀,逼退了想上前的人,婢女們害怕傷及自己,不敢再靠近。
知道自己此次難逃處置,可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抱著這個念頭,身體所有力量頓時被激發出來,瞅準金蘭,這個一直帶頭欺辱她的人,令頤又撲了上去。
金蘭嚇得尖叫,可有傷在身又沒武器傍身,明顯戰鬥力下降,混亂中又被紮了兩次。
瞧著趙令頤豁出命的模樣,周圍婢女萬分驚懼,愣是不敢插手,眼睜睜看著兩人打成一團。
“大清白日打架鬨事,反了!”
聞聲趕來的管事大喝,令手下婆子將打鬥的兩人分開。
沒了退路的令頤不要命似的抓住金蘭頭發不鬆手,金蘭疼得吱哇亂叫,婆子對著令頤胳膊又掐又打,可依舊扯不開。
人人看的詫異,不知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哪兒來的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