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誰人不知我家王爺日後是要登上儲位執掌天下的人,屆時那幫婆子見了我還不得客客氣氣。”
“她們但凡有點自知之明,就該知道今日這場上哪個女人才是最尊貴的。”
婢女憂愁,“話是如此,可那都是以後的事,眼下瑞親王妃就是比咱們要身份高些,總是要收著點才好。”
許昭妍不屑,“你就是目光短淺。”
許昭妍也有自己私心打算,這是她出嫁後第一次正式立於人前,怎能不好好壓眾人一頭。
降位讓她栽了顏麵,她不是不知道那些婦人都背地裡笑話自己,可越是這樣她越得挺直腰板兒,否則才是真正讓外人看笑話。
另者許昭妍本身也不是一個屈居人下的性子,她也做不出那些伏低做小的姿態。
“錦書姐姐的點茶手藝無人能比,今兒個難得見麵,可一定要賞臉為我們展示一番,讓我們好好受些教。”
幾名年輕貴女朝這邊走來,許昭妍聞聲看去,就見元錦書被簇擁在眾人當中,那些閨閣小姐們看她的目光個個崇拜無比。
元錦書淡笑,“我不過是會些皮毛,不登大雅之堂,可擔不起傳教二字。”
“錦書姐姐不必謙虛,你若是都點不好,那我們更是三腳貓功夫了。”
一群人說著話就走到了涼亭下。
年輕姑娘們聚在一起,無外是談論四藝女工,很快就讓人將茶道琴箏都搬了來。
有討教繡工的,有請教琴技的,點茶品茗笑語晏晏,彼此樂在其中。
元錦書被拉著做老師,她與眾人相聊指導,片刻後目光落在許昭妍身上。
“我才疏學淺,恐怕耽誤了大家學習,其實說到琴棋書畫,想必許側妃也不輸任何人。”
元錦書將話頭指向許昭妍,“不如側妃娘娘也展示些拿手才華,讓我們一飽眼福如何。”
元錦書自負才情,在這方麵不服任何人,每每與對手打擂台,她都會拿出這些來與之比拚,以此將對手比下去。
許昭妍也聽說過元錦書愛慕太子一事,她不是猜不到自己被指婚給太子那幾年,這元錦書怕是恨透了自己。
眼下自己接連遭到重創,想來這女人偷著樂呢,不需多言,隻看元錦書看她的眼神,許昭妍就能察覺到女人的敵意和暗諷。
“也是。”
一名性子活潑的貴女開口,“說來上次見到許側妃還是很多年前,自從去了寺院修行後就再沒見過麵。”
“相信側妃娘娘必也才華出眾,難得聚在這兒,就一起熱鬨熱鬨吧。”
京中貴婦間經常舉辦雅集詩會,高門貴女也時常能聚在一起,而許昭妍在寺院修行數年,這讓她與這些貴女們來往少之又少,今日見了人們也不免對她好奇,都想一睹這位側妃風采。
許昭妍被難住了。
焚香點茶,書畫詩詞,這些文人雅事她可是一竅不通。
話說在寺院那幾年,許尚書也想趁著這些時間讓她將四藝女工都補回來。
可對外已說了女兒在寺院修行,若真派教習嬤嬤去傳授這些,不免惹人疑心,若那嬤嬤再是個嘴巴不牢固的,傳出去都是惹麻煩。
是以許尚書隻將一些相關書籍丟給女兒,讓她對著書好好學習。
可許昭妍哪有看書的習慣,相陪她的楊氏也不耐這些。
楊氏一直教唆女兒,琴棋書畫不重要,這些都是錦上添花,以她多年風月場上經驗,女人能拿下男人靠的是一身媚骨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