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丈向當鋪老板打聽此人下落,可當鋪不會對客人詳細情況做登記,不知其底細,更不知其蹤跡,隻依稀記得那男子模樣,說是他左側臉頰有顆黑痣。”
令頤聽了憂愁,“這麼說線索又斷了。”
“沈姑丈說他會繼續追查下去。”
令頤歎息,一手撐著額頭揉捏,“京城這麼多人,茫茫人海尋個人如大海撈針,萬一那人已不在京城了呢?這種線索幾乎等同是沒有。”
“小姐也不要太擔心,既然那人曾去當鋪當過東西,少不得日後還會去,沈故丈已經給當鋪老板打點好了,若再發現此人,老板定第一時間告知。”
令頤點點頭,“但願那人還在京城,還有再見到時。”
……
夜幕降臨,東宮寢殿內,淩恒沐浴過後南緗又為他針灸排毒。
細白手指撚弄著一支支銀針,少女認真又專注的樣子淩恒看得入迷,“我身體快被你看光了。”
每日的針灸,從後背到前胸再到腰腹,除了私密處幾乎無一漏掉。
看到男人臉上的調笑,南緗白了他一眼,“誰稀的看,在醫者眼裡沒有男女之彆。”
淩恒笑嗬嗬地看著她,“開玩笑而已。”
“這幾天感覺怎麼樣?可有好些?”
淩恒細細回想,“前些日子幾乎每天都能感覺到身體在好轉,不過最近幾日好似沒什麼特彆感覺。”
南緗歎了口氣,“體內毒素殘留時間太久,如今已深入骨髓,頑固難除,我再想想辦法。”
“你也不要壓力太大,我病了這麼多年,也沒想過能在短時間內痊愈,不管怎樣眼下也算好了一半,這已經很難得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南緗又埋頭研究新的治療法子,可一段時間下來也沒明顯進展。
這日淩恒進宮向父皇和母妃請安,南緗也跟隨而來。
自幾年前受傷病重後,淩恒就再沒入宮請安過,而今看到兒子親自前來,德妃喜極而泣。
“這些都是南緗的功勞,她為兒子醫治儘心儘力,又照顧細致,兒子才能如此。”
景隆帝嗯了聲,看向南緗的目光帶著幾分感激和溫和,“確實不錯。”
“好好給太子治病,若太子能痊愈,你也算為自己爭得了個好前程。”
景隆帝話雖未說透,但殿中人都聽得明白,南緗是皇帝親自指給太子的人,太子若能長命百歲,南緗日後少不得也能抬個妾,亦或像她同胞姐姐一樣做個側妃。
德妃熱絡地將南緗喚到跟前,拉著她手慈愛道“丫頭,恒兒的病還有多久可以痊愈?”
景隆帝也正想問這個,就聽南緗恭敬回道“太子如今性命已無憂,算是好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將體內餘毒排除乾淨,至於還需多久……”
南緗略顯為難,“由於殿下中毒時間太久,毒性已滲入骨血,想要徹底清除有些困難。湯藥,針灸,藥浴、能用的法子我都用了,可近來效果仍是停滯不前,沒有突破,具體還要多久我也說不好。”
德妃聽得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愁,最後直歎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娘娘放心,我會儘力的。”南緗保證道“拚儘這身醫術怎麼也能治好七八成。”
德妃勉強擠出個笑臉,她想說她要的可不是七八成,而是痊愈,但也知兒子病體棘手,能有今日效果已是奇跡,哪裡還好意思將那話說出口。